这么大晚上,寒风飒飒地响,漫天的黑暗,只有路灯发出昏黄的光芒,伴着她那凌乱的头发,惨淡灰白的脸色,比厉鬼还要难看几分。
所幸,这个位置不算太偏僻,偶尔还有行人路过,还不至于让苏榛太过于害怕和惊恐。
此时的苏榛,已经是心灰意冷,她也不顾四周行人看她的异样目光,就这么在地下呆坐了半天,这才慢慢地站了起身。
想了想,她拦了一部的士,直奔苏家。
现在,她能依靠的,也只有苏家了。
一路上,苏榛是越想越恨,她和江志晨纠缠了这么多年,这才结婚一个多月,这个林青瓷就带着个野种冒了出来。
这贱人一出现,就让她经营多年的感情倾刻崩溃,让她如何能甘心?
到了苏家,已是晚上八点半,该回的人全都回了。
苏家的人一听到苏榛回来了,又再看到她那蓬头垢面的惨样,一个个面面相觑,想问又不敢问,倒是穿着一身优雅的苏秀锦,轻声问道,“榛儿,你这是怎么搞的?被人抢劫了?”
苏榛摇了摇头,红着眼睛问,“小姑姑,我爸回来了吗?”
苏秀锦眨了眨眼,“你父亲好像有应酬还没回来,你回来是有事吗?发生了什么事?能告诉我吗?说不定我也能帮帮你!”
苏榛轻叹一声,“我去找奶奶。”
苏秀锦看着苏榛的背影,秀美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窝囊废!连一个老公都管不住,真是没用!”
苏榛的婚姻关系到苏家的发展,苏老太太在听了她说以后,很快把苏秀林喊了回来,和苏秀木一家人齐聚在了大客厅里。
他们听着苏榛在那里撕心裂肺的哭诉着江志晨没有良心,大肆地批判了林青瓷这个“小三”的罪行。
她骂完了青瓷,又开始骂江志晨,说到江志晨铁了心要和她离婚时,那眼泪更是有如黄河决堤,滚滚而下,哭着要请苏老太太为她作主云云。
苏老太太一声训斥,“好了!你哭嚎什么?给我闭嘴!”
苏榛吓了一跳,赶紧收住了泪,小声抽噎着,泪眼迷蒙地看着苏老太太,楚楚可怜地等着她老人家发话表态。
苏老太太看向苏榛的利眸中迅速闪过一丝不满,又带着一点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良久,她才叹了一声,轻而有力地轻责着,“我说苏榛啊,你说你这急躁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冷静狼一点啊?”
听到老太太这话,苏榛一凛,愣愣地持向苏老太太,有点不明她所说的意思。
苏老太太轻轻一哼,干脆直接挑明,“江、苏两家的联姻,你以为是他江志晨说离就能离的吗?我们和江家,现在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你以为以就凭他江志晨现在在江家的身份和地位,他有本事能说什么就做什么吗?你怎么就这么天真呢?被他这么吓一吓,你就吓得六神无主,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动脑子想了?”
苏老太太的这一席话,有如醍醐灌顶,让苏榛的脸色瞬间好了起来。
是啊!她怎么就那么傻呢?被江志晨那么一吓,她是真的六神无主,差一点当时就直接把江志晨给掐死了。
在这个关键时刻,她越是失态,江志晨怕也是越讨厌她、越有借口离开她了吧?
苏榛马上打起了精神,一脸恭敬地看着苏老太太,“奶奶,是榛儿错了!榛儿这就回去向志晨认个错,然后,再好好地和志晨、还有姑妈谈谈。”
苏老太太见这苏榛这脑袋总还不算太榆木,还点得醒,也出声提点了她几句,“没错!现在你姑姑是江家长媳,有什么事你都跟她商量商量,别一点小事就跑回来哭,你要学着自己去解决问题。不管江志晨和那小三儿怎么闹,你都得端正你嫡孙长媳的身份,要做到端庄大方,别人才不能拿捏你的不是。你若是自乱阵脚,岂不正好如了别人的愿吗?”
稍顿了一下,苏老太太又说,“再说了,有些事,你自己做不行,难道你就不能让别人去做?他们不就是拿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儿在做借口吗?你说这孩子这么小,一不小心,就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意外,就像新闻上的一些天灾**,就算有了预防,不也会造成很多人伤亡吗?苏榛,有些事情不用人教,你现在不小了,也该自己学会拿主意了!再说,有我们做你的后盾,你怕什么呢?”
苏榛连连应“是”,脑海里也有了主意,在苏老太太的叮嘱下,赶紧出了苏家,又朝着江家赶了回去。
没错!林青瓷,你等着吧!如果我苏榛真的落不着好,就算拼着没了这条老命,我苏榛也一定要拉你下地狱!让你永不超生!
如此恶毒的诅咒,让坐在车里,正闭着眼睛养神的林青瓷硬生生地打了一个冷颤。
江峥以为她冷,又将她往怀里搂紧了些,让小冬将暖气开大了些。
林青瓷也没再推开他,静静地窝在他怀里,感觉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闻着他熟悉的气息,平日里能带给她安宁的气息,此时却像是失去了作用,心头依然感觉很不安,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一样。
*
回到龙园,青瓷安顿好晓晓,刚回到房里,一关上房门,便看到江峥从浴室内走了出来。
虽然天气大冷,但因为屋里有暖气,所以江峥那丫的还是光着上身,只在下腹处围了一条浴巾,那健壮有力的身躯,看起来很是撩人。
青瓷感觉脸上又是一阵火热,别开眼不敢看他,想绕过他去找衣服洗澡,洗完了好早点睡觉,明天就是比赛了,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可偏偏江峥不肯放过她,在她靠近他的时候,长臂一伸,勾住了她的细腰,直接将她按在他的身上,“媳妇儿,躲我干嘛呢?是不是……怕我会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