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纪惜晴如约在十二点前开车到了皇家集团公司的停车场。
她的车子才一停下,纪天佑便马上捧着一个铁盒子靠了上来,伸手敲了敲她的车窗。
纪惜晴按下车窗,看着今天的纪天佑,还是和昨天一样邋里邋遢的,一身臭不可闻的味道。
纪惜晴皱了一下眉,下了车,也不啰嗦,直接对他说,“把那东西给我看看!”
纪天佑一脸警惕地看着她,用双手紧紧地护住那个铁盒,担心地问道,“你不会看了以后又不给我钱吧?”
纪惜晴不屑地嗤笑一声,“你真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无赖混帐啊?我不看看这东西,怎么给你钱?我不看看,又怎么知道这东西值不值得我花钱买?”
看到纪天佑那又想给又害怕的模样,她一脸鄙视地冷笑说,“纪天佑,如果我现在真要你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若我真不想给你留活路,你今天早上就该横尸街头了。行了!你就别在这跟我矫情了,又想要钱,又害怕冒风险,那你干脆不要来找我好了。”
纪天佑有些愣愣地看着一脸冷冽的纪惜晴,这个女人可真厉害!比起他妈那个慕容冰,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真要冷漠起来,就像冰椎一样能扎死人,让他每一次看到她们,都会有一种摧毁她们的冲动。
事到如今,他确实已经没有退路了。
当初他们一家人有难的时候,他都没把这东西拿出来,就是想到了万一哪一天自己真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能再利用这个东西来翻身。
如今几年过去,这个小贱人靠着顾家(他自以为是),已经把事业做大做强,他若不狠狠敲她一笔,又怎么对得起他藏了这么多年的这个垃圾玩意儿?
纪天佑左思右想,还是将慕容冰珍藏了多年的那个铁盒子递给了纪惜晴。
纪惜晴伸手接过,铁盒子的锁早已经被人打了开来,她轻轻一掀,便翻开了盒盖,举眸看向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和一条看起来挺古董的怀表项链。
她拿出了放在里面的那张男人的照片,看了看,又翻到后面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出来,相片也只是相片。
但不管怎么说,这好歹也是亡母慕容冰的遗物,她给一点钱,拿回来收着也是应该。
但是,即使是这样,东西她是要拿回来,但她却不想满足纪天佑那狮子大开口的愿望,给得太容易,他还以为她好欺负,指不定下一回还要来呢。
纪惜晴故意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说,“就这东西,你就想跟我要五百万?纪天佑,你觉得这玩意儿值五百万吗?我哪知道你是不是从哪里随便弄一张相片,再搞一条这项链来糊弄我的?”
纪天佑一时摸不准纪惜晴要不要这东西,心里直打鼓,但又不愿意就这样输了阵,他也狠了起来,“纪惜晴,你他妈的不要就算了,不用叽歪那么多,你不要,总会有人感兴趣的,哼,比如媒体……”
说完,他就想从纪惜晴的手里抢回那铁盒子来。
纪惜晴轻轻一扭腰身,就避开了他的手指。
她淡淡地笑着轻讽道,“纪天佑,这是我亡母的遗物,如今都到了我手里了,你还想要拿回去?你真当我是傻的啊!”
纪天佑气得眼角抽搐,他快要被这个小贱人给逼疯了,不知道在心里诅咒了纪惜晴多少遍,才咬着牙问,“纪惜晴,算你狠!你说,你肯给我多少钱?”
纪惜晴的脸色缓了下来,拿出一张准备好的支票递给他,“纪天佑,我也不想跟你撕破脸皮,这笔钱,虽然不多,但只要你安安份份地好好过日子,也够你花到老的了!拿着吧,别再去做混事了。”
纪天佑接过支票一看,虽然没有五百万,但也有一百万!
虽然不太满意这个数,但纪天佑知道此时此地是时不予他,他还是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走人为上。
看着纪天佑连一声“再见”也没说,转身便走了,纪惜晴看着他那又老又有些佝偻的苍老背影,心里轻轻一叹。
她不是圣母,给他钱,只是不想和他无休无止的怨恨下去,省得他发起疯来,又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如果可以用一点钱就能打发了他,又有何不可?
俗话说,给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当然,这也是她对他的最后一次仁慈,如果他还不识趣,那么,下一次,她便不再手下留情!
隐在暗中的顾镇北和朱飞见纪天佑走了,这才现身出来。
顾镇北走到她的面前,轻揽住她,问道,“没事吧?”
纪惜晴摇了摇头,朝他们说,“东西拿到了,走吧!咱们回家再说!”
三个人,分乘两部车,又再回到了皇家庄园。
纪惜晴抱着那个铁盒子进了大厅,放在大茶几上,对顾镇北说,“据纪天佑说,这是我妈的遗物,镇北,你看看那张照片,帮我查一查,看能不能查得出这个照片上的男人是谁?”
顾镇北拿起那张照片一看,那个男人的五官非常的俊美,如同鬼斧神工雕刻出来的神作,既有着男人的刚毅,又有魔鬼修罗一般的冷漠和无情。
一双墨黑如夜色的眸子,闪着像冰一样的寒芒,纵然只是看着相片,顾镇北也能感受得到他眸底传来的冷酷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但是,他的五官看得出是纯种的东方人!
顾镇北神色凝重地对纪惜晴说,“晴儿,这个男人,绝非一般人!你确定要找到他?”
纪惜晴点了点头,“我确定!如果连自己的出身都弄不清楚,那我这一辈子都会带着这个遗憾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