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个可怜的女子。。。。。。鹿青音暗忖,而后又问二人:“你们可见过蛇人是何模样?”
两人均做不知状。
江见时听到此处突然有疑思闪过:“你们既然是良民,便无贱卖文书,这鸨母一死,即得解脱,我看这里龟公不多,若是一起出逃定然走的了,为何不离开?”
阑絮面色晦暗,小心翼翼瞧了外面一眼,声音发颤道:“郎君不知,若能走得了,奴婢又怎会求郎君带奴婢走?鸨母虽死,但这萼魁坊却一个也走不出去,之前不是没有人逃过,但,只要跨过这萼魁坊的主街,便当即横死,首颈分离,惊心惨目,奴婢怎敢冒这风险?”
“也就是说,除了那鸨母,这萼魁坊还有人看着你们?”鹿青音追问。
阑絮点头:“此人神秘,这萼魁坊上上下下都寻不到他的踪迹,他出手非常狠戾迅猛,往往不等旁人发现,脱逃之人就已经见了阎王。”
王高阳厉声道:“这有什么厉害?杀你们这些弱女子,便是我脚下这龟公也断然能动手!”
那龟公一听急忙反驳:“大老爷不知,阑絮姑娘说的毫不夸张,萼魁坊没了主子,下面的一些打手也想重新寻个出路,这些人都是练家子,哪里是什么弱女子?莫说姑娘们,这些人想要离开萼魁坊都得死,如今萼魁坊早已成了罩着血网的坟坑,想走,就要拿出命来!”
江见时慢悠悠道:“这就奇怪了,方一到此地,我便已经将里里外外探寻了一遍,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
众人安静下来,除了偶尔一楼的迎客声,再听不到其他。
鹿青音站起身子,端起一碗茶水“咕咚咕咚”灌了个痛快,随后道:“之前亲眼见过曹敬瞐的灯船女在哪?”
阑絮一愣,又眼见王高阳满脸阴婺瞪着自己,忙朝着江见时方向道:“这位郎君见过,就在我房中。”
“嗯?”
江见时与鹿青音一同看向阑絮。
阑絮急忙解释:“那曹大人死后,她就被吓疯了,萼魁坊中她如今只认得我一人,我只好将她带在身边照顾着她。”
鹿青音手里的茶盏落入茶盘,声音清脆,他嘴角微微上挑,眸中深不可测,轻声哂道:“唯一见过恶龙杀人,见过曹敬瞐死的人,竟然疯了?”
江见时道:“昨日夜里,我的确见了那疯女,只是没想到是此案关键之人。”
鹿青音又问阑絮:“她何时疯的?”
阑絮:“已有些日子。”
鹿青音:“她在哪?我要见她!”
正在此时,兔子抱着个包裹奔了进来,这小子一夜未见,风尘仆仆像是走了远路。
鹿青音看他气喘吁吁,示意他坐下休息,而后取过包裹,打开并取出一本黄皮的册子和一封信。
鹿青音先打开信,看了署名,是唐璁年,明白唐璁年定然在信中帮他捋清一些事情,又端看起黄皮册。
王高阳一瞧惊道:“黄皮册?”
鹿青音看了眼阑絮和那龟公,王高阳瞬间明了,让他二人出了房门,而后道:“黄皮册是仵作私本,怎么弄到的?”
鹿青音笑了笑看了眼一旁同样揣着疑惑的江见时道:“仵作乃查案剖尸之人,上报朝廷,刨尸证因的册子是白本,这其中有些人死因不可大白于天下,白本是面向公众的处理本,黄本乃是仵作们私下记录的实情本,不对外。”
他又对王高阳道:“曹敬瞐尸身被发现后连夜送往京师,刑部不敢声张,私下处理了尸体,并入棺通知了刘彰,刘彰将人送往大理寺没想到大理寺不敢收,上无人敢查,下无人敢接,这才由唐璁年寻到我。”
王高阳不明:“这些事师弟又是怎么知晓的?”
鹿青音道:“黄本有载,说明刑部见了尸体,且动了尸体,所以曹敬瞐定然是从刑部走了一遭。。。。。。至于黄本的来历。。。。。。”
鹿青音眼中闪了闪,王高阳当即默契一笑,自然是王鹤藜出手相助!
江见时看二人眼神交互,心中拧了疙瘩,正要开口打断二人,门外突然响起哭嚎声。
鹿青音将黄皮册塞进胸口,刚打开门,就被江见时拽到身后,两人朝外看去,哭叫的人正是那阑絮所说的疯了的灯船女,银蝴。
只见她披头散发的拽着一个龟公要饭吃,几个远处来的客商在各自门口骂骂咧咧。
方才出去的龟公匆忙过去跟其他几个伙计说了几句,就将银蝴绑至鹿青音与江见时屋内。
人方一进屋,王高阳率先掩住鼻息,紧接着一股怪味儿扑面而来,像是花椒与花粉混合,甚是刺鼻。
江见时退后几步,他内力损耗严重,这味道刺的他头晕脑胀,一时胃中翻江倒海。
鹿青音见状忙将他扶上床榻,握了握他的手柔声道:“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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