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松节一听,立马站起来,冲着她拱了拱手。
“不敢瞒贵使,小女已经与诸葛翀解除了婚约,已是自由身。虽然诸葛翀极不情愿,但小女亲自到桃花堡与他讲明,他也算识大体,并未多做纠缠。小女如今清清白白,请贵使一定要相信。”
“哦?”沈长梨扭过头轻哦一声,这与之前听到的很不一样啊!
上次在桃花堡,蓝玉儿在草场子里与柳四龌龊,村民们不是说诸葛翀直接退婚了吗?如今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
“不对啊!蓝大人。上次在桃花堡蓝大小姐责难于我时,听说在草场子里,她与柳四不清不楚……好多村民可是都亲眼看见了。蓝大小姐名声尽毁,诸葛翀退婚,如今你这般说,可是有颠倒黑白欺瞒殿下之罪啊!”
蓝松节脑门上冒了汗,他赶紧摆手,“不是这样的,请沈小娘听我说完。那一次,确是小女无状,冒犯了沈小娘,我在此替她向沈小娘赔罪……”
蓝松节朝着她深深一揖。
沈长梨冷哼一声,没说话。
蓝松节继续道,“上次小女是被人诬陷,名声受污,可身子却是清白的,手臂上的守宫砂做不了假。诸葛翀确实过来想要退婚。可后来,殿下来了流马县,我将别苑让出,对殿下忠心耿耿惟命是从。殿下对我也甚是礼让。消息传出去,诸葛翀又亲自上门将退婚书给收了回去,还希望老夫能代为引荐给殿下……”
沈长梨冷笑一声,“可是蓝大小姐却不愿意再与诸葛翀再续前缘了对吧?而你也并未将他引荐给殿下……”
蓝松节脸上很是精彩,满满都是阴谋算计,他嘿嘿两声。
“他当初来退婚时,将小女说的甚是不堪。我与夫人曾亲自登门哀求过他,希望他不要退婚,可他甚是无情,毫不动容。
当他知道殿下对我不薄,便又回心转意,想借我的手攀上殿下。这等薄情寡意之人,我怎能将他荐给殿下?他不肯交还小女的八字,小女只得亲自登门劝说……”
怪不得,蓝玉儿有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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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与诸葛翀纠缠时,并不如蓝县令嘴里说的那般轻松。
她看上了萧衍,移情别恋,自然将诸葛翀不再放眼里。诸葛翀恐怕也是忌惮萧衍,才又同意退婚。
沈长梨眼一眯,扫着他屋中珍贵的摆设,拉着长腔,意味不明。
“原来是这样啊……可是,蓝大小姐多行不义品性不端,当初将我装入猪笼推入河中也是事实……”
蓝松节冷汗直冒,搓着手,赔着笑脸,急忙冲管家使了个眼神。
管家转身拿来两张百两的银票。
蓝松节恭谨地放到沈长梨面前,“误会,都是误会,还望沈小娘笑纳,算我给沈小娘赔罪压惊。请沈小娘不要与小女一般见识。都是乡里乡亲,望沈小娘高手贵手。若有一日小女得了殿下青眼,蓝家自然忘不了沈小娘的恩德。”
沈长梨面上不显,却将手拍在那两百两银票上。
“蓝大人的意思,我懂。放心,既然都是误会,那我自然会向殿下讲叙明白,误不了蓝大小姐的锦绣前程。”
她手一划,就将那银票捏在掌中。
今日的目地也算达到了。
她懒洋洋地站起身,“行了,由府台大人作保,我相信蓝大人说的都是事实。以后,蓝大人便与我家爷是一家人一条心,咱们同舟共济,共赴大好前程。”
蓝县令闻言乐开了花,连连冲她拱手,“有沈小娘这句话,老夫便真正放心了。愿为殿下肝脑涂地再所不辞!”
沈长梨是哼着小曲离开的流马县府衙。
今日她浅尝则止,不过是来探探蓝县令的口风。要想水到渠成,便不能着急。相信有了蓝大小姐作筏子,不信他不从。
两百两银子是意外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