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系带被他扯开,白筠筠一把握住萧珩的大手,口中咳嗽个没完,直至脸色潮红,瞬间比皇后还眼中许多,勉强说道:“臣妾……咳咳咳咳……有罪。”
萧珩松开手,坐于一旁藤椅,“说罢,朕听着。若有一字不真,朕即刻取了你的脑袋。”终于逼问出实话了,天知道为了这事他多么堵心。
白筠筠咳出一身汗,好不容易顺顺气,看着面前的五星级变态已经变成准六星级,心下恨自己命苦,怎么就遇上这么个操蛋男人。
“臣妾所言句句属实……咳咳……今日臣妾不敢伺候皇上。臣妾日日伺候皇后娘娘……咳咳……从来不敢懈怠。今日臣妾突然感觉不适,喉间又疼又痒,咳起来像要命一般。臣妾想着,许是也患了咳疾。臣妾一人得病就得了,怎敢过病给皇上您呢……咳咳……”
萧珩冷眼瞥她,“这就是你的实话?”真是狡猾如狐,若不是前世与她纠缠,哪里知道这辈子遇上这么像的赝品。
“臣妾句句属实……咳咳……”白筠筠眼眶含泪,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道:“如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了侍郎府。”
呵!轰了侍郎府?
萧珩露出抹笑意,气的!
两辈子加起来,后宫里的女人把他能气出笑模样的,她是第一个。
这人冥顽不灵,他给过她机会的。萧珩再次捏起她的下巴,语气冰冷,“这就是你要说的实话?惹怒了朕,你可知道下场?朕有一百种一千种办法,让你比现在难受的多。”
这个她真信!
白筠筠肚子里满是苦胆,苦胆溢苦汁儿,有苦说不出。面前的明明是个变态,她能说怕你磋磨么。
“臣妾句句属实,不敢欺君。”
好一个不敢欺君。
萧珩冷眼看着她那张熟悉的面孔,却没了看那颗红痣的欲。望。明明知道她是个假的,他又何必自找烦恼,说到底还是自己执拗罢了。萧珩站起身,再不看她一眼。
“来人,选侍白氏染上了咳疾。即日起独居红叶阁,闲杂人等不许探望。”
*
白筠筠躺在床上,浑身无力,头痛欲裂。她从长春宫出来,身上本来就穿的薄,还出了一身的汗,凉风一扫冻得直哆嗦。晚膳还没来,已经起了高热。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春杏的啜泣声,口中喊着她,“小姐,小姐你醒醒。”
分不清白日还是夜里,身上的衣衫汗透了一身又一身。朦胧中,春杏和春雨昼夜不休的为她换着头上的凉帕子,往嘴里喂米汤。
她仿佛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面对场下密密麻麻的听众侃侃而谈。她领取了丰厚的年终奖,与朋友们把酒言欢。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可惜终究是个梦。
彻底醒来时,已经第三日早晨。白筠筠捂着脑袋坐起身,晕晕的想吐。床前春雨拿着帕子睡的正香,春杏不见人影。
想来她二人累坏了,这几日多亏她们。白筠筠没有叫醒春雨,轻轻地起了身,披上褙子朝外走去。腿脚无力,白筠筠扶着门框一步一步的挪到院子里。今日阳光甚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白筠筠深呼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又活过来了。
墙外传来嘤嘤哭泣声,白筠筠敛了眉。只听一名女子又怒又急,带着哭腔道:“你说你要我的镯子,我都给你了,那可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儿,为何你只给昨日剩下的米汤?我们小主病的厉害,怎能喝冰成这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