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卓神色微僵,嘴边的话没好再出口。
过了少时,杨卓想要解释,“我。”
水乔幽没听,转身离去。
车夫就在外面等着,杨卓不好再去追她,只好看着她离开。
伙计见与他说话的人已走,为了不让木老失去耐心,再次过来请他。
水乔幽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门口,杨卓收回神思,随着伙计往里走。
见到木老,他先问起了水乔幽,“请问木老,刚才那位姑娘,是哪里不适?”
木老带着岁月感的眼睛洞察地瞧了他一眼,态度与对水乔幽一样冷冷的,“你和她认识?”
杨卓诚挚道:“是的。她是在下的恩人。”
木老收回目光,一边给他把脉一边道:“风寒。”
杨卓微讶,“风寒?”
“吃几日药,注意防寒就会好了。”
杨卓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那她可还会来复诊?”
“不知道。”
木老不再说水乔幽的病,专心给他把脉,询问他的病症。
杨卓瞧着他肃正的神色,没好再冒失地追着问。
水乔幽从药铺出来,走向了还没去过的方向。她并未因遇到杨卓快速出城,如平常的商旅一样在城里逛着街。走了一条街,确定了身后没有尾巴。
这里离神哀山近,按理应该是会设有他们的联络点的。
水乔幽基本上将整座城都走了一遍,却都没有看到有特殊标记的地方。
没看到,她也没有贸然去找任何人打听。天色渐晚,她又从进来的城门出了城。
出城后,她绕回到东郊那座山上。
在山顶待了半夜,看到山地下驻扎的队伍,防守仍旧毫无松懈。
她还是没有靠近去查看,提着药原路返回。
苍益和邵州都是多山之地,土匪多的也是有的一拼。
走到苍益与邵州搭界之处一个叫采药翁的山头,来时畅通无阻的路上,必经之处多了两个土匪的岗哨。
如今已入秋,山里的晚上,冷得厉害。
周围除了他们连个鬼影都没有,两个岗哨冻得有点待不住,生了火,坐在旁边一边喝酒一边抱怨自已命苦,刚抢完粮饭还没吃上一口,就被指派到这山下来喝风了。
水乔幽在暗处待了许久,两人都没发现。她本来只想解决他们过去,听到他们闲聊的内容,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没有惊动他们,在旁边的树上睡了一晚。
早上,来人换岗,水乔幽悄悄跟在了他们后面,上了山。
水乔幽离开的第一日,甜瓜坚定地认为她是去给兄弟们找口粮了,其他人也相信了他的说法。
到了第二日,哪座山头都拿不出了一粒粮了,众人齐齐在山上挖了一日野菜,晚上还没有见到水乔幽回来,对前一日甜瓜所说之事开始质疑,觉得水乔幽可能是怕官府扫荡丢下他们自已跑了,或者是已经被官府给抓住了。
她人走了,她的马还在山上。
聊过来聊过去,有人盯上那匹马,有商讨将它卖个好价钱的,有商讨干脆让大家吃一顿的。
甜瓜听了,据理力争,但是没争过,好在金子暂时压住了众人,甜瓜赶紧牵着马去路口等水乔幽。
马大概也是听懂了他的碎碎念,平日水乔幽一不在脾气就不怎么好的马也没发出抗议,跟着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