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这样的吵架,少听一些。要多读书,上学了没?”朱指挥使压根就没有搭理杜白莲那一套。他跟小姑娘聊起来,对这孩子想多了解一些。“上过几天学,夫子教的东西我没兴趣。那些书,翻一遍就能背下来。”“我喜欢跟祖母到处跑,这样有意思。”季暖暖老老实实地回答。“翻一遍就能背下来,那你认识很多字,你今年有五岁没?”朱指挥使有点不相信。这天生神力,又懂医术,现在还能过目不忘!这样的小神童,真是乡下人能生出来的好孩子?“没有,四岁!那些字,特奇怪,一个个抢着往我脑袋里钻。”“夫子说,可惜我不是男孩。大人,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呀!我想祖母了,想三哥做的美食。”季暖暖有些饿了。这大人说要当她的义父,到现在都不管饭,好小气。“老韦,让他们上饭,吃完你送他们回去,将这个丢出去。”朱指挥使扫了一眼杜白莲,然后给暖暖拿出一本书。“暖暖,认识吗?你先看,一会饭就来了。”“认识呀!上古兵法。”季暖暖拿着书,就开始翻起来。季启松跟季启兴两个人都眼热,好想看!这种书,他们平时哪有机会能看到,希望妹妹全部都记住。韦副指挥使立刻让人将杜白莲拉出去,调查的事情交给他,这对父女,还得录口供。往后这季家孩子,就是大人的心尖子。换他有这么优秀的孩子,那也得当心尖子。指挥所的厨子,只会一招,那就是大锅炖,不管是啥,那都是一锅炖。大人要招呼客人,他们也变不出来花,只能继续这样。就是,肉可以多放一些。季暖暖看着桌子上面的三个盆,肉炖萝卜,肉炖白菜,小鸡炖蘑菇,有那么一点怀念。她记得,一开始的季家村受灾,这三道菜可是一道都吃不上。“都别客气,你们这些孩子就是要多吃肉,长高长壮实。”朱指挥使招呼他们赶紧吃。“这碗好,够大。”季暖暖看着能装下自己脸的碗,很是满意。这饭堆得跟小山一样,看着就知道大人真好。季启松也觉得挺好,习武的孩子,都是大饭量。只有季启兴一个人面对这样大的碗,有些伤神,“大人,如果没有吃完有处罚吗?”“咱们军营里不允许浪费粮食,如果你吃不完,就打包带回去。”朱指挥使知道让一个白面书生吃这么多,有点为难。但是浪费这一条,不管是谁,都不可以。“大哥,你只管吃,剩下我来,我这一碗指定不够的。”季启松觉得这算啥难题。他一个人,就这大碗能吃三碗,还可以再吃十个馒头加菜。如果不是这样能吃,他武功也不会进步地如此之快。“好……”季启兴看着二弟的身高,体形,他还是多吃一些。朱指挥使看着他们三个丝毫不扭捏的吃饭,那是更加满意。“本将还以为你们吃习惯了酒楼的饭菜,对我们这种大锅饭不乐意吃。”“真是没想到,好!就该这样,咱们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要大口吃饭,大口吃肉。”他还想说大口喝酒,只可惜有军规,他饮酒是不能超过二两。“这很好吃呀!我们小时候,都吃不上肉,只有过年过节时,才能吃上。”“以前不下雨,村子里人都去啃树皮,挖野菜。”“这菜多好,师父你可不要嫌弃我吃得多。”季启松大口吃着。他虽然吃得快,但是一粒米都没有掉,更不存在喷出来的情况。这方面,季家一直都教育孩子,吃要有吃相。如果想要说话,就先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不嫌弃,为师很喜欢你吃得多,除了射箭,其他功夫过两天我再考考你。”“给你两天时间,跟家里人说说。往后每个月在军营里,有五天假期。”“非特殊原因,不给你批其他的假期。”“其他人有军饷拿,但是你没有。”朱指挥使得将话说在前面。要成为他的徒弟,就不能在这些小事上扭扭捏捏。那就不像话了!“我要交伙食费吗?我吃得太多,我怕让军营里亏损。”季启松非常认真地问。“这个不用,为师会给你派任务。”“完成任务,就等于交了伙食费。”朱指挥使笑着说,这样的好徒弟,真是挺不错的。季暖暖也在干饭中,饿了的她,没工夫说话。她的最爱就是小鸡炖蘑菇,酷酷一顿炫。“再来一碗!”她将空碗高高举起来,嘴角有一粒米饭。她用小舌头一卷,米饭就到了嘴里。一点点都不带浪费的,然后滋着牙冲着朱指挥使笑。“好!”朱指挥使赶紧让人直接端一盆饭来。省得,还要继续跑一趟。季启松也跟着炫完了,当饭来的时候,他立刻给妹妹先盛满。见朱指挥使的碗也空了,立刻问,“师父,你要加饭吗?”朱指挥使摆摆手,“我就不用了,我喜欢吃馒头,一会就来。”“那我留点肚子吃馒头,大哥你不用着急,你慢慢吃,吃不完,我再吃。”季启松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外面有人偷偷看过来,朱大人收了一个神箭手徒弟。这让军中不少人都赶着来瞧瞧。这会季启松这样吃饭,直接让一众人都惊呆了。“大人的徒弟,不但射箭厉害,这饭量也是牛啊。”“那最小的是个小姑娘,那个谁就是拿了小姑娘的肉干,屁股都被打开花了。”“那么小的人,居然能够吃下那么多。”“刚刚就是她,抱着旗子下面的石墩子,你可别瞧不上人家年纪小。”外面的人议论纷纷,没有一个人谈论季启兴。军中的人,说话声音再怎么压,都中气十足。季暖暖听着,很满意。对!她年纪小,谁敢瞧不上她,就可以试试,一定让他们知道花儿为啥这样红。一刻钟后,季启兴看着他们还在吃,有些不淡定了。他摸着肚子,此刻有点不舒服,吃撑的。剩下的一小半还是二弟代劳的,他这一块真不行。“好!真是太好了!这顿饭吃得尽兴,我让老韦送你们回去。”“暖暖,等你二哥来的时候,你也跟着一起来。”朱指挥使摸着胡子,吃得有点多。一会得练武一个时辰,要不然撑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