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念不同就试着去纠正,不行就自己拿出本事来分开住,顾雨晴神烦那种住着长辈大半生积蓄买的房子,还要对长辈各种评头论足的年轻人。不过这会儿,顾雨晴站在小院子里,她管不了别人,但以后还是想劝自己家人多买两套房子的,自家人收入不低,花两三千并不会伤筋动骨,影响生活质量,就算有分的房子住,多两套院子也是对未来生活的保障啊!沈清墨看她不回答,只是眯着眼笑,就知道自家的媳妇的思维又开始无限发散了,拽拽她的麻花辫,招呼着杨立新一起,搬了蜂窝煤进屋去烧。烧了煤出来,顾雨晴已经抱着安安将其他房间都看了一遍,厢房里空荡荡,前房主把能搬的都搬走了,搬不走的破烂杨立新的人能卖的卖,不能卖的都送了附近的住户。杨立新见她们回来就道:“厢房你们不用就空着,回头等你们不住了,这里能租好几户人家。”这样想来,好像两千块钱买个院子不算贵,杨立新琢磨着要不要她也买一个?中午他们去了国营饭店,出来沈清墨先给媳妇在招待所开了间房,让她陪两个崽崽睡午觉。沈清墨自己则和杨立新一块儿把行李搬到新的院子去,还要去邮局取包裹,直到晚上才回来,身后跟着冯文浩。冯文浩笑得一脸灿烂,手里也帮着搬了不少东西:“墨哥,嫂子,我来帮你们一起搬家。”冯文浩的父母是刚被平反的,也属于家里房子暂时没归还,也先住这种大杂院,倒是离这里不远,以后走动也方便。平平和安安已经跟他混得很熟了,看见冯文浩就张着手“啊啊”地要他抱。冯文浩朝他们摊摊手:“冯叔叔身上脏,让你们杨叔叔带你们出去玩。”他的话间才落,洗干净手脸的杨立新一手捞起一个,大声地跟沈清墨和顾雨晴打招呼:“墨哥,嫂子,我带平平和安安出去玩会儿。”顾雨晴不解:“他干什么去?”刚才就看到他在沈清墨耳边嘀咕。沈清墨把小院新配的钥匙放到她手心:“说带孩子们多认识几个叔叔。”作为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杨立新的人脉很广,哪个阶层都有他认识的人,这点是早早离京的沈清墨比不上的。他希望,有一天,他走出去,别人会说,他是沈清墨,是顾雨晴的丈夫,是平平安安的父亲,他如果成功,是依靠自身的努力,是有妻子的帮助理解陪伴支持,而不是因为,他是某某家的子孙,物别他的身世还比较复杂。狭长凤眸眯起,抓住调皮的小手:“媳妇,我们明天住新家。”睡在招待所,沈清墨不好弄出太大动静,昨晚他只是抱着她,老老实实的什么也没干,他倒是脸皮厚,不怕人笑话,但媳妇恐怕会把他的脸挠花,再抱着两个孩子,罚他一个月不许碰。小不忍则乱大谋,明天再收拾她!顾雨晴气气地踩他一脚:“想得美!”……第二天一早,一家四口退了招待所带着小狸去了新的院子,杨立新和冯文浩到市场上买了许多菜,怎么着也是搬新家,得庆祝一下。午饭是几个大人一起做的,两个孩子正跟杨立新玩得高兴呢,这时候的孩子没什么记忆,只要爸爸妈妈和他们熟悉的人陪在身边就不会闹。顾雨晴给孩子们做了肉末蒸蛋,他们吃得很欢快。见吃得差不多了,杨立新才问出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墨哥,嫂子,等你们去上学了,两个孩子怎么办?”高考才恢复,他们是第一批大学生,课业肯定繁忙:“我托人打听了,京大新的宿舍楼还没盖起来,现有的住宿条件艰苦得很,床铺根本不足,虽说也会有结婚有孩子的学生带孩子一起住宿舍,但那条件肯定不适合小孩。”墨哥他们在京市算是有家了,可小夫妻俩晚上能带着孩子在家里住,白天呢,总不能带着孩子去上课吧,而且平平和安安也实在太小,带去课堂上也不方便啊。“我和雨晴商量了一下,打算把孩子送去幼儿园。”沈清墨平静地道:“就是要麻烦你们帮着打听一下哪里有靠谱一点的幼儿园。”他和雨晴早就了解过,京城的幼儿园更加像托儿所,一两岁的孩子就能去上了,一般都是服务于那总双职工家庭,父母没时间顾顾孩子的。虽然平平和安安才周岁多一点,这么点小的孩子就上幼儿园,顾雨晴这个当妈的很不舍,但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她和沈清墨不可能把两孩子带到学校去,家里也没人有空帮着带,而且这年头一般人哪里能请保姆。冯文浩一听就道:“那不用找了,我妈现在就在幼儿园上班,她早听我说过你们,平平和安安放到她上班的幼儿园去,墨哥你们就只管放心。”“而且我妈工作的那个幼儿园离这儿也不远。”沈清墨和顾雨晴互看了一眼:“那我们明天就去拜访一下冯伯父冯伯母。”毕竟孩子要拜托冯母多多看顾,他们做父母得亲自上门道谢,这是礼貌,也是人情。“好,明天正好是周日,我爸妈都在家,他们早就想见你们了。”……晚上,顾雨晴给两个孩子洗澡,火车上没洗,在招待所洗得也有点马虎,她感觉孩子们都有点臭臭的。沈清墨用浴巾抱住一个脑袋使劲搓揉,擦擦干好睡觉。“喂,沈清墨,你轻点啊,小心你儿子变秃头。”沈清墨看着怀里的平平那个只有一点点头发的脑袋:“他本来就是秃头。”顾雨晴好气:“我明天也给你剪个秃头。”她孩子哪里秃啦,没看安安的头发长得多茂盛。沈清墨揽住她亲了一口:“今晚就剪,只要媳妇不嫌弃。”顾雨晴把洗白白的安安递给他:“嫌弃!”又看了眼他的脑袋,头型好,就算是和尚也是个六根不净的帅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