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大门外是青条石铺就的足有十米宽的街道。此时,两侧远远地聚集了很多人,他们大都是来看热闹的。亲眼所见,日后就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本来很好的太阳,不知为何忽然躲了起来,一阵风过,空中响起了一声炸雷。好多人吓得一哆嗦。在这个仲春的季节本不该有这么大的雷声,可偏偏就有了。今天本也不该下雨的,刚刚太阳还好,可忽然就下起了雨。雨不大,但也不小,被风吹着,斜斜地射在青石条的街上,射在众人的身上。
“变天了!”
围观的人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撑起了一把雨伞。也不知,他为何会有雨伞。
吴家的人全部没有使用雨具,他们就肃立在自家的门口,守住了大门,任凭风吹雨淋。
“嗒嗒嗒!”
马蹄声越来越近,街道那头,马队出现了。在马队的两侧各有十几个步行的人护卫着。
这些人和马走得不急不缓,却给人带来了极大的压力。他们所到的地方,两侧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十几步,留出了空荡荡的大街。
吴斌注视着前方,他看到了林凡。林凡没有骑马,他手里牵着缰绳。
吴斌看到了林凡旁边的马随风——马家家主。
吴斌看到了骑在马上的三十多人,他们衣服的颜色和款式有两种,这两种,他都见过。一种是林海泉他们穿的那种,一种是骆驼穿的那种。
林海泉被自己杀了,骆驼被吴所畏杀了。
这三十多人,中间有两人,穿着颜色不一样的衣服,他们的境界,吴斌无法查看。其余的,差不多一半的炼骨境,一半的炼血境。
八百米!
七百米!
六百米!
五百米!
四百米!
三百米!
两百米!
一百米!
马队终于停了下来。
他们和吴家的人之间,隔了一百米的青石条街,隔了数不清的雨线,隔了未知的生或者死。
人很多,还有马,却很静。雨脚打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哔哔啵啵,好像灶膛里烧旺的柴的炸裂声。
远处一道屋脊上,坐着两个戴斗笠穿蓑衣的人。斗笠的帽檐压得很低,没有人能够看清楚他们的脸。
“父亲,你会救他们家吗?”前面的人低声问道。正是城主府的少爷万俟俊。
“看情况吧!”后面的人停了好一会才回答。正是濠州城的城主万俟麟。
万俟俊:“可如果他死了,我的病怎么办?”
“那我就只救他一人。至于他的家人就自生自灭吧。”
万俟麟眼眸中带着冷酷。身为城主被域民挟持,这让他很是不爽。
万俟俊:“父亲,那今天的告示,你怎么不说明是吴所畏消灭了水怪?”
万俟麟翻眼瞅了一眼万俟俊,得意地说道:“我想说是他,随时可以说是他。”
万俟俊并没有完全听懂父亲的话,可也不好再问,怕又要被父亲骂作蠢材。
青条石街道上,林凡向前走了十几步,大声喊道:“今日凤阳府林宗和骆宗来为子侄报仇,誓灭吴家满门,闲杂人等退后,若有波及,后果自负。”
“那日,是你们下的挑战书,说我们吴家若不应战,林宗的长老就会亲自来踏平我吴家。到了马家的赌坊也是你们步步紧逼,要杀死我们。难道我们只能任你们杀,而不能还手吗?”
吴斌踏前十步,慨然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