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男人的确是失忆了,且智力也回归了孩童时期,众人一时间有些麻爪。姜青檀欲哭无泪地抓着老大夫恳求:“大夫,您一定要想想办法啊!总不能让他一直这样吧?”他望向正跟金小光玩抢娘游戏的男子,简直是辣眼睛。而金嫂子已经从满脸羞红到了满脸麻木,她只当自己是个不倒翁。他们刚才也有试图去解救金嫂子,但男子的力气奇大无比,姜青檀跟郁齐光两人上去不但没把人扯开,反被他一掌拍到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现在屁股墩儿还隐隐作疼。反正谁拉都不行,还会被他下手没轻重地打。最后男子还因为拉扯得伤口疼,抱着金嫂子腰就嚎啕大哭。姜映梨怕刺激到病人,连忙跟大夫制止了他们,又以加钱的方式,让金嫂子暂且哄一哄人。至少别再魔音穿脑了。老大夫摆了摆手,“脑子这个东西太玄妙了,不是能一蹴而就的,更不可能你说治就能好的。”“这样,我先开些化瘀通络的药,让他每日里按时服用,然后再看情况来复诊,届时我再根据他的情况再做药方上的调整。”姜映梨也知道大夫说的是实话。她看了眼如同孩童般天真的男子,她空间里的脑部仪器倒是有不少,可根本无法拿出来用,也是麻烦。不过,她能针对脑淤血,配合开些特效药给他服用。只是,诚然如大夫所言,脑袋太过精密复杂,根本无法预估好转情况。老大夫已经去开药抓药了,姜青檀抱着脑袋,一脸愁苦,他转头看向姜映梨,期期艾艾道:“姐,现在该怎么办啊?”他原先是想好了,哪怕恩人瘫了残了,他都会照顾对方。可他万万没想过对方会变成个大“小孩”。但想到当时他满头鲜血倒在血泊里的模样,姜青檀也无法置之不理!姜映梨:“你想说什么?”姜青檀挠了挠头,郑重道:“我欠恩人一条命,自当照顾他,直至他好转。”只是,一、他没足够的钱财支撑治疗。二、他要读书,没有精力照料。三、对方排斥他,只肯黏着看护的金嫂子。他已经在想是不是该退学,找一份谋生……“砰!”“唔,姐,你打我作甚?”姜青檀捂住吃了爆栗的额头,泪眼汪汪。“在你心里,你姐我是个很冷酷无情的人吗?”“当然不是。”姜青檀急忙反驳,他偷偷抬眼,尴尬道,“只是,这到底是因我……”他怕连累姜映梨。毕竟她已经出嫁了。姜映梨无语,“阿檀,我有时候真想撬开你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他对你姐夫见义勇为,又对你有救命之恩,咱们现在若是视而不见,那成什么人了?”沈隽意也附和颔首。“姐,姐夫……你们真是太好了!”姜青檀感动得双眸含泪,“可我们怎么照顾他?”“这个不用你操心,我已经想到法子了。”“什么办法?”姜映梨没有回答,而是走到金嫂子身边,低声跟她说了几句话,期间金嫂子神色颇有些为难,最后不知为何,还是点头应承了。姜映梨走回来,“好了,等会咱们去租个房子。”“为什么突然要租房子?”姜青檀不解,“是恩人要住吗?我们那还住得下,我可以把我的床让给恩人,自己打地铺的。”此时,药堂外又走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人无意间抬头,觑见姜映梨的身影,眨了眨眼,试探地喊道:“姜姑娘……”姜映梨偏头望去,就看到个有些眼熟的妇人,初始还没反应,直到对方惊喜地凑上来,“真是姜姑娘啊!好巧,上次的瓷器你用得可趁手?”姜映梨这才恍然大悟,“是苗婶子啊,你们这是……”苗婶子指着跟在身后的苗壮,他怀里还抱着个三四岁的孩子,“是我家娃子前阵子邪风入体,什么土方子都试过,咳嗽一直不见好。今早咳得痰都带血丝了,可怜见的!这不来让大夫开两贴药喝喝。”也就是姜映梨上回大方付的钱,他们才敢带孩子来药堂,不然他家宝儿还得喝枇杷叶煮水。姜映梨觑了眼蔫蔫的小孩子,职业惯性地问了句:“可有发热?”“前天夜里有些,昨日退了。姜姑娘是哪里不舒服吗?”苗壮刚回话,突然就看见从后堂追着金小光母子跑出来的男人,他的眼睛瞬间就瞪圆了,“哎呦喂,这不是大黑豚吗?他怎么在这?”“你叫他什么?”姜映梨惊愕。姜青檀也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黑豚啊!”苗壮老老实实回道,“因为他长得又高又壮,力气还大,我们大伙儿就都叫他大黑豚。”姜映梨:“……”好好的人叫什么猪名?姜青檀一脸幻灭:“……”他以为英勇无比的英雄,也会有个响亮的名字!沈隽意反应过来,问道:“您认识他?”“是啊!”苗壮见男子亲亲热热的凑到金嫂子母子跟前,感慨道,“大黑豚失踪那么久,我们还以为他出事了。没想到他找到了婆娘孩子,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让我们担心了好久!”“他是你们村的人吗?不知您可知他家眷在何处……”沈隽意一叠声问了好几个问题,苗壮被问得一脸懵逼,半晌,他扭头望过去,惊愕道:“所以,那不是大黑豚的婆娘孩子?那他岂不是在轻薄人家?”姜映梨和沈隽意对视一眼,眼底都是尴尬和无奈。“事情有些复杂……我们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