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到家以后就没出去过,死者是晚上十点到凌晨两点间遇害,可是唯一有嫌疑的三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难道凶手一直躲在林家?”严嘉恩一边思索着,一边疑惑出声。小说www。しwxs。com
“嘉恩,我觉得咱们有误区。”邓橙橙说:“女佣、林正宏、还有他的妻子阮芳,他们三个人如果是同伙呢?其中一个杀了林火儿,剩下的两个人一起为这个人做不在场证明……”
“邓橙橙,你脑子没事吧?林火儿是谁?她是林正宏的亲女儿,照你的说法,林正宏甘愿为杀害他女儿的凶手隐瞒真相?虎毒还不食子,你觉得这可能性大么?”夏季白她一眼,无奈地耸肩道。
邓橙橙瞪他:“任何可能性都是存在的!不然你告诉我,监控里没有看到可疑人,林家除了林火儿就剩下那三个人,凶手是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杀人的?把人的皮扒了是个技术活,这个凶手停留在林火儿房间的时间至少不低于一个小时,什么人能这么有恃无恐,就不担心其他人进去么?”
“为什么要担心?我也给你打个比方,林火儿八点就到家了,她完全可以跟女佣说她今天很累,会早点休息不让其他人打扰。再加上昨晚阮芳生病发烧,女佣和林正宏的所有精力都在她身上,哪儿还有时间去考虑林火儿?她又不是几岁小孩子了!”
夏季和邓橙橙你一言我一语,分析案情这方面谁都不肯认输。
项羽来到严嘉恩身旁,捅了捅她,小声说:“他们还肯定会吵起来,你管管啊!你要是不管,我就直接动手了!把夏季那臭小子拉出去暴揍一顿!”
严嘉恩的所有心思都在案子上,也不知听没听到他的话,径自开口:“我们还忽略了一件事。凶手为什么要将死者剥皮?类似这种的残忍手段很久没有出现过了,现在看肯定不是为财,她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没有遗失,那么凶手的直接目的就是她。大白说过,凶手剥皮的手法非常专业,我们假设凶手是个冷血杀手,那么他用这种手段杀人肯定不是第一次。”
邓橙橙见夏季吵着吵着就不理她了,正郁闷的时候,听到严嘉恩说:“夏季,你去系统里找找最近十年间……算了还是五年间吧,有没有跟血人类似的案子?”
“嘉恩,你怀疑这是模仿犯罪?”
严嘉恩摇摇头,看着邓橙橙道:“是不是模仿犯罪现在说不好,因为我更怀疑的是,会不会凶手就是同一人?当然,这些都奠定在以前真的发生过类似案件且凶手在逃的基础上。如果这两样条件都没有,但我的假设就是白搭。”
几分钟后,夏季还真找到了一起类似案件。
“案件发生在三年前,被害者分别居住在台丰区、海淀区、城西区,三位被害者都是女性,年纪在25-30岁之间,家里条件较好,也都无业,死亡时间跟林火儿的时间相近,都是晚上十点到凌晨两点。”说到这里,其余三人眼前都是一亮,但夏季下一句话就浇灭了他们的希望。“凶手犯案一年后落网,被抓捕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他的家人又为三个被害者家里赔了很大一笔钱,所以法院判了他无期。现在在……京西监狱服刑。”
夏季将案情的详细资料打印出来,交给他们。
“法医报告上的内容基本和沈法医的报告相似,都是查出被害者体内有适量的安眠药成分,安眠药使得她们没有任何抵抗。而且凶手的剥皮手法都很熟练。”严嘉恩想了想,“我们去找找这位凶手吧,如果林火儿案子的凶手是模仿他在犯罪,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他的朋友,或者是亲人,并且特别了解当年案子的细节。”
讨论过后,由严嘉恩和项羽去京西监狱,邓橙橙去调查林火儿的社会关系,夏季去查看林火儿当天的行踪。
……
路上,严嘉恩开着车,项羽坐在副驾驶玩手机。
遇到红灯她停了下来,见项羽还是没抬头,玩的很认真,她不由得笑道:“项大神,你什么时候爱玩手机了?我记得你之前最喜欢玩的是沙包啊?”
项羽愣了愣,转头看她,嘿嘿一笑,脸上浮起一丝红晕。
“那个……那个……我妈前几天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我俩……嘿嘿。”
这下轮到严嘉恩吃惊,不过想想也是,项羽不小了,会相亲也是正常的。
“嘉恩,我以前没谈过什么恋爱,这次这个姑娘真的挺喜欢的,是个跳舞的女孩儿,就是年纪小点,才21岁。不过人特别安静,长得也不错。我妈也特满意,我就想着到了日子把她带来请你们吃顿饭。”
项羽的性格一直比较直接,又比较火爆,恨不得一言不合就能动手。
严嘉恩有些担心,便说:“我们当然欢迎你的女朋友。不过项羽,作为朋友我要提醒你一句,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那种对外人很凶,但对自己特别温柔的另一半。你呢,肯定不能是霸道总裁了,但是你的性格很合适。以后你们俩交往你要让着点她,没事给她买个小礼物哄哄她,既然这么喜欢,就别让她成为别人媳妇了。”
项羽猛点头,像是受到启蒙的小学生那样。
……
一个小时后,他们到了京西监狱,出示完一系列的手续证件,他们如愿地见到了那位凶手。
此人叫黄守善,今年43岁,当年在杀害三名女性后逃到了新疆,彷若无事的做起了棉花生意,销售还不错,后来引来了同行嫉妒,暗中使绊儿下杀手,最后两拨人闹到了警局,警方从系统中调查才知道黄守善竟然是个通缉犯。
当时他被押解回京的时候,神志就出现了问题,医生给出的报告是间歇性精神病。
严嘉恩看着走来的人,身上穿的牢服脏兮兮,好像很久没洗过的样子,头发凌乱发干,嘴角还带着淤青,想必在这里经常会有人欺负他。
黄守善在对面坐下,傻愣愣地看着他们,眼神呆滞,也不好奇他们是谁。
监狱的狱警在他们身边说:“黄守善的情况时好时坏,正常时候跟普通人一样,但是不正常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有时候还会大小便失禁,连上厕所都不会。严警官,我估计你们是问不到什么的。”
严嘉恩跟狱警道了谢,然后拿起电话看着黄守善,他傻傻地就这么坐着,也不动。
项羽有点急:“这可怎么办?咱们大老远来一趟,难道空手回去?”
“先别急,试试看吧。”严嘉恩看着黄守善指了指他手边的电话,又做了个拿起来的动作。黄守善还是那副表情,可奇怪的是他真的按照她的做法去做,把听筒放到了耳边。
项羽嘿了一声,严嘉恩笑着对黄守善说:“你好,我是严嘉恩,是一名纪实类作家。我想将你的事写成一本书,现在需要你提供一些素材给我,不知道可不可以?”
黄守善没说话,只能听到他的喘气声。
严嘉恩继续说:“当年的那场“血人案”轰动本市,而现在我市又发生了同样手法的案件……”
话还没说完,黄守善突然开了口,声音很嘶哑:“有人模仿我杀人,有人模仿我杀人,有人模仿我杀人……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