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穆王。”九尾狐虚弱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它甚至还没有完全醒来。
鸣人跌跌撞撞地走在街道上,全然不顾自己身在何处,任凭悲伤的情绪将他淹没。
他差点摔倒,最后在街边昏暗的灯光下停了下来,凝视着痛苦传来的方向。
他在那里站了很久,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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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从噩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冷汗浸透了他的后背,冰凉黏腻,他的肺部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逃离梦境中的恐惧,尽管他并不需要呼吸。
鼬的写轮眼在他的眼前旋转,黑暗而充满嘲讽,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明亮和温柔。正是这种转变,比任何梦魇都更让佐助感到不安。
为什么?
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强忍着呕吐的冲动。
他的手臂和背部一阵刺痛,如同被冰冻的刀尖刺入骨髓,这种寒冷与温度无关。
佐助用一只手臂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捂住嘴巴。
“控制住自己,佐助,这太丢人了。”他低声对自己说。
他深吸了一口气,但他的心跳依然快得厉害,胃里也依然翻腾着恶心的感觉。
现在,他已经彻底睡不着了。时钟显示,现在是凌晨一点四十分。
“也许出去走走,能让我的神经放松下来。”
这已经成了佐助的习惯,他在凌晨时分穿过村庄,也许这已经成了一种仪式。
路线总是不同,但目的只有一个——从他的梦魇中解脱出来。
“被鬼魂缠绕与死者的存在无关,而与活人的记忆有关。”
那个奇怪的忍者的话语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究竟是什么样的错误,会带来如此可怕的后果?谁的离去,会造成如此巨大的伤痛?
佐助失去了他整个家族,失去了他深爱的哥哥,但不知何故,那个男人知道的更多,他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失去。不知何故,一个生命的逝去,比一个家族的覆灭更令人痛苦。
他走过山中一族的花店,用手轻轻拂过宽大的橱窗,在潮湿的露水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季风带来的湿气让夜晚的空气也变得格外闷热。
他转过拐角,突然停下了脚步。
鸣人就站在街角不到半个街区的地方。
佐助已经快一个星期没见过他了,事实上,直到昨天牙在训练场上问起,佐助才想起鸣人。
据犬冢牙说,自从那场暴风雨来临之前,就没有人见过他。
佐助注意到鸣人看起来……不太一样了。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变化,但这个金发男孩似乎变得更加强壮了;他低下头时,脖子上的那块凸起消失了,他的头抬得更高了,肩膀也向后倾斜,显得更加自信。
佐助走近一看,不禁瞪大了眼睛。
他只见过鸣人哭过一次,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他们都还很小。鸣人坐在学院附近的一个秋千上,独自一人默默啜泣,没有人停下来看他一眼。
但这一次,完全不同。
鸣人痛苦地站在那里,目光空洞地望着天空中的某个点,既没有抽泣,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