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一细瞧,才发现在入了东宫当日便被贬为昭训的王紫桐果然不在殿内。
众人霎时对王紫桐没出现的原因进行了猜测。
沈嵘放下茶杯,柔柔一笑,很是客气道:“老夫人,定西侯夫人没告诉你王昭训被太子殿下责罚的事吗?”
老定西侯夫人稍稍一愣,随即便看向了自己身侧明显面色不对的儿媳妇。
“阿桐什么时候被太子殿下罚了?殿下是将她禁足了吗?”
她一连抛出了两个问题。
殿内不知王紫桐给打了板子的王妃、贵妇们也纷纷看向定西侯夫人。
沈嵘似笑非笑地望着明显有些慌乱的定西侯夫人。
她有心给定西侯府体面,可定西侯府却不肯要。
那就将王紫桐在她皇祖母孝期便试图勾引顾宸的事公之于众吧。
定西侯夫人迟迟不语,老夫人不禁急了,她干脆抓着定西侯夫人的胳膊道:“你……你怎么回答?老身问你话呢!”
定西侯夫人稍一抬眸便瞧见了沈嵘优雅笑容下暗藏的嘲讽。
她心下暗骂沈嵘不是个东西,面上却是半点都不敢表露。
她硬是挤出一抹笑,将自家婆婆的手拂开。
“母亲,您莫急,待咱们回了府,儿媳再将事情一五一十地禀给您。”她一边说,一边使眼色。
不想,老夫人竟是冷哼一声后便又向着沈嵘问:“既然老身的儿媳不肯说,那就劳烦太子妃殿下来为老身解惑吧。”
定西侯夫人身子一颤,险些直接晕倒。
沈嵘冷笑一声道:“王昭训在皇祖母的孝期穿花哨衣裳不说,还堵在东宫门口勾引太子殿下,试图让太子殿下也成为她一样的不孝之徒。
太子殿下暴怒,当即便命人将她拖下去杖责二十,禁足三个月。
如今三月禁足期满,可她的身子还没好利索,自是无法出席今日的宴会。”
此言一出,这安静的大殿内顿时沸腾起来。
王妃、长公主们纷纷出言斥责王紫桐无法无天,说顾宸罚得轻了。
其他的贵妇们也不禁暗骂定西侯夫妇娇女无方。
听着众人对自家孙女的谩骂和指责,原本就被沈嵘的话吓到的老定西侯夫人双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定西侯夫人赶忙去搀扶她婆母,站在她们身边的宫人也赶忙去帮忙。
一时之间,井然有序的大殿内居然出现了一小波混乱。
皇后还记恨着王紫桐之前对六皇子表现出嫌弃,便冷眼瞧着。
可怜定西侯夫人一边要顶着着众人的嘲讽谩骂,一边还要想尽办法去救治她那急火攻心而晕倒的婆母。
她有心想给她婆母请个太医,可皇后不主动询问,她也不敢提。
皇贵妃瞧了半晌,这才凉凉道:“老定西侯夫人到底年岁大了,皇后姐姐,您还是遣人去为她请个太医吧?”
虽然庆帝和百官都在今日封玺、封印,但太医院还是有几个太医在值守的。
她这一开口,皇后也不好再继续装聋作哑,只好遣人去请太医。
待到老定西侯夫人被匆忙赶来的太医救醒,皇后这才带着众人往金龙殿去。
他们才刚刚进殿坐好,庆帝便领着文武百官和皇子、皇室宗亲们走了进来。
庆帝在上首坐定,除帝后外的所有人起身行礼大礼。
三拜九叩之后,他们才齐声道:“陛下万年,娘娘千年!”
庆帝随意说了几句吉祥话便命众人起身入座。
随着窈窕的舞姬们缓缓走入大殿中央的高台之上,这场大宴才算是正式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