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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浪漫是桂林本地人,家住城南三里远的南溪山下尤家村。站在村后的南溪山上,便能看见桂林城南门。
他家就三口人,一个瞎眼的老娘和比他大三岁的哥哥。兄弟俩都是浪字辈,又生活在漓江边上,经常发大水漫过尤家村,于是,哥哥便取名叫尤浪漓,弟弟,自然便是尤浪漫了。日子虽然过得紧巴巴的,但母慈子孝,一家人和和睦睦,倒也还算安宁。
不过,就在三四天前,尤家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
一开始是几名临桂县衙的衙役带着些团练乡勇,来到尤家村,说是长毛贼匪要大举进攻桂林城,让百姓都躲入城内,等打退了长毛贼兵,便可再回到家中,不过官府管吃管住的,要每人缴纳五钱银子,三人便是一两五钱。
尤家别说一两五钱银子,连一钱银子都拿不出来。尤浪漫长到十八岁这么大,就没见过家里有一两银子的时候。
出不起钱,衙役和乡勇不干了,骂骂咧咧地砸了尤家本就破烂不堪的大门,在尤浪漫家里鸡飞狗跳地搜寻一番,找到了几件像样褂衣和两只老母鸡,便准备走。
尤浪漫知道,那几件褂衣是老娘帮城南张老爷家浆洗,赚点零用补贴的,丢了衣服,如何赔得起?还有两只老母鸡,等着下蛋换粮食的。家里没有田地,兄弟俩倒是开了几次荒,可刚种上一年地,不是被水淹,便是被人拿着地契抢走。所以这母鸡也是家里的一根支柱。都被抢走,这如何得了?
当下,尤浪漫便红着眼就要去跟衙役拼命,幸好被老娘和哥哥尤浪漓拉住,就这样,还是被一名乡勇敲了好几棍子。
本以为就这样过去,没想到第二天,直接来了百余名官兵,带了数百乡勇,二话不说,直接点火烧房。尤浪漫在河滩边开荒没在家,要不是哥哥尤浪漓刚好打渔回来,连忙将屋内还在纳鞋底的老娘扶出屋子,估计连老娘都要被烧死。
尤浪漓是老实人,尤浪漫可不是。他回来一看,全家都烧得快没了。不单是他们家,整个尤家村的房子都烧了。他哥牵着老娘,和乡邻们一起在村口哭。一问才知道,是官府为了不让城外的民居挡住视野,方便防守,同时也不让长毛贼军躲入城外的民房中休息和获取补给,便决定将桂林城外的民居焚毁。
“这帮混蛋!”尤浪漫便操起开荒的锄头,又拉着几名同村玩得好的兄弟,便要去找清兵算账。这回尤浪漓和老娘也拉不住他了。
清兵在点完火便已走了,吩咐留下的一队乡勇,看着房子全烧干净才能回去。这队乡勇恰好点着火把,耀武扬威地走出村口,正好碰上尤浪漫他们几个。
“狗剩!是你带人烧了我们家的房子?”尤浪漫认出了乡勇领头之人,正是他们村里偷鸡摸狗的混混尤狗剩,听说如今进了桂林城,当了团练小头目。
“哎呦,这不是浪漫贤侄吗?”尤狗剩瞟了领头的尤浪漫一眼,阴阳怪气地道:“我们可不是烧房子,是剿匪窝,剿灭长毛贼匪可能会去的窝点!兄弟们,是不是啊?
一帮乡勇闻言,纷纷哈哈怪笑。
“你胡说!”尤浪漫忍住怒火,喝问道:“我听说是为了清理视野,为何你自己家和尤旺财家的那两栋房子不烧?”
尤浪漫说的尤旺财,人称尤老爷,是村里附近的名人,有儿子在江西当官,地位崇高。他家房子在村口,要说挡住视线,尤老爷的房子最高最大,最挡住视线。
“废话!尤老爷又不会和长毛贼勾结,烧他家房子干嘛?我自己就更不可能。闲话少说,让开,本团练大队长还急着要回去复命。”
“尤狗剩,我们跟你拼了!”尤浪漫说完,便操起手中的锄头朝尤狗剩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