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想了想,这才开口:“方才奴婢从外面回来时碰见了小少爷跟小小姐,好像他们朝老夫人那边去了。”闻言,魏宁便没有多想,既然白氏找他们过去便不会有什么事情。“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魏宁准备接着看账本,可春桃并没有离开。魏宁见她还站在一旁,便一边看着账目一边开口:“还有事吗?”“夫人,今日宫宴好玩吗?”听到春桃这么说,魏宁倒是起了心思,平常这个时候春桃可是绝不会八卦半句,可如今她倒是话这么多。宫宴上的事情,极少数人知晓,春桃既然问了,看来有些事情比她预想的还要快很多。“是外面有什么流言?”魏宁翻看账目,这些账目其实都只需要过一眼即可,具体事宜还是需要去盐矿了解清楚才行。“夫人,外面都在传咱们将军府活不下去,要将二夫人送进宫引诱皇上,奴婢方才去找了暗卫,回府时便瞧见门口有不少的百姓聚集,似乎有人在针对咱们将军府。”这些流言果然来了!其实魏宁早就已经猜想到了,只不过,她原以为这种事情要明日才会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没想到竟这般快。看来有些人的手段,比她想的还要多。她才从皇宫之中出来,可现在流言便传的满大街都是,魏宁放下手里的账本,站起身朝着祠堂走去。“夫人,您这是?”魏宁脸上淡淡的,眼神多了几分清冷,脚下步子走的格外的快。“既然有人敢这么张扬,那我们何不送一场大礼给她。”其实,魏宁早就已经猜到这件事情是谁的手笔。能在京城里这么快就将风浪搅动的人,除了左亲王府,还会有谁?只不过,左亲王府的人这么不想让将军府的人好过,那她这一次也要让左亲王府出一次血。“将军回来了吗?”“晌午回来过一次,不过很快就又出去了。”“我早晨让你办的事情,办的如何了?”春桃思来想去,皱了皱眉,道:“夫人,奴婢确实在花满楼找到您说的那个女子,只是一个青楼的女子能做什么?”魏宁勾唇一笑,忍不住伸手敲在了春桃的头上。“平时见你听激灵的,怎么如今倒这般的不顶用?”春桃更不明白了,一个青楼的女子跟今日的留言能有多大的关系?“你去把那女子带到母亲的院子,若母亲问起,就说我很快就到。”春桃点点头,朝着另一边柴房而去。魏宁够了勾唇,其实自从上次跟陆君亦说了左亲王府的事情后,魏宁就开始推演上辈子发生的事情,直到她回忆起左亲王府的一些秘辛之事。毕竟,大家族之内,最不缺的就是流言蜚语。左亲王府的人想趁着这一次让将军府从此一蹶不振,那她倒是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祠堂门口,春杏跟秦嬷嬷两人坐在一旁的石阶之上,有说有笑的。一看到魏宁过来,立刻站起身恭迎。“夫人。”魏宁露出一抹笑,雍容大方,尊贵无比。“秦嬷嬷,不用如此多的虚礼,你是母亲身边的人,都是咱们自己人。”“夫人,这些礼是要的,您是主子,不论如何,礼节是少不掉的。”魏宁没跟她争辩这些,直接说了自己来的意思。“我想见一见松若,烦请嬷嬷将她带出去,如何?”“那自是可以的。”没多久,杜松若就被带了出来,只是如今的她更加狼狈不堪,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身上满是淤青和其他的伤痕,当真是看了让人忍不住唏嘘一声。魏宁可不会心疼,这些伤抵不过前世她承受的一星半点的痛苦。这才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罢了,杜松若可得要好好活着。从始至终,魏宁想要的不过就是让杜松若活着,才是对杜松若最大的折磨。经此一事,杜松若在二房再无半点权利,即便她有二夫人的身份,却再也没有了二夫人的权利。杜松若那一身锦衣华服,如今变成一身破烂衣裳,嘴角还残留血迹,如今能走得动全靠丫鬟们扶着,若是撤去丫鬟,她是连站起来都困难。“魏宁,你还想做什么?”杜松若咆哮一声,一双充血的眼睛恶狠狠盯着魏宁。如同一只即将要吃人的饿狼。魏宁轻声笑了笑,那双眸子里染温柔。“瞧你这话说的,我能对你做什么呀?难道不是你自己选的这条路吗?”她抿嘴笑了笑,捏着桌上的空茶杯,低头的瞬间,声音也变得狠厉起来。周身的气场瞬间变了一个度,冷到极致。“杜松若,我从没有说过要跟你把从前的账,一笔勾销,如今你变成这样,皆是咎由自取,你傍上左亲王府,不过就是为了方便对付我,从我手里夺走将军府的掌家之权罢了,至于如今造成的这种局面,是你识人不精。”杜松若没有说话,这一点,她不排斥魏宁说的很对。“如今外面的流言传的愈发离谱,你以为用这种手段就能让我离开将军府,以求自保,殊不知你这是与虎谋皮,死的可不会是我。”“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一刻,杜松若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她承认自己比不上魏宁,更比不上魏宁那运筹帷幄的玲珑心。“告诉我,你跟左亲王府的交易是什么?”“哈哈哈哈,魏宁,我还以为你当真什么都知道呢,原来也不过如此!”杜松若笑的癫狂,她双手死死抓紧了石桌,嘴角蔓延流出的鲜血愈发多了,她疯狂的朝着魏宁笑的狰狞。反观魏宁,神态淡然自若,似乎并没有将她威胁的话放在心上。有一种过分的镇定。反倒是让人心里生出了惊恐之意。“好啊,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作为表姐的我,只能恭祝你能在祠堂活过这三天。”“你什么意思?”终究,杜松若还是乱了方寸。她一把抓紧了魏宁的衣摆,定定地问:“你有办法让我离开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