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单雄信监牢问实底
单雄信告诉金甲、童环:“你们两位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给我侍候好我这位叔宝兄。他在监狱里不能受到半分委屈,住的地方得给他安排单间,别像监狱似的。被褥都得是新的。每天好吃好喝,有酒有肉。他在这里就跟住别墅一样。如果他有半点委屈,或者以后出狱的时候,他瘦了那么一丁点……”单雄信说到这里,把脸往下一沉,“二位兄弟,按说咱哥仨的关系不错,交情够份儿!但是我今天不怕二位兄弟生气。你们跟我单某的交情比我和叔宝兄的交情那没法比。如果说我叔宝兄在此受到委屈。到那个时候,两位兄弟,可别怪我单某翻脸无情!”说到这里,单雄信朱砂眉一挑,大眼睛一瞪,红胡子全炸起来了。那真跟庙里的灵官一样啊。
把这金甲、童环给吓的呀,“二哥,二哥,您不用说,不用说,我们都明白,我们都明白!交给我俩,您,您就放心吧!”
单雄信一伸手,旁边有服侍的单柄就递给单雄信一封银子,得二百两。单雄信往桌上一放,“两兄弟,这二百两银子是我叔宝哥哥在监狱里的生活用度。这钱别省,可着花!”单雄信说完,又一伸手,单柄又递过来一封银子,还是二百两。单雄信又扣桌上了,“这二百两是给二位兄弟的。二位兄弟侍候叔宝兄受累,我先预付二百两。未来,叔宝兄出狱,单某还会重重有谢!”
“哎呦呦……”金甲、童环吓得双手只摆,“二哥,二哥,这这这哪儿的话呢?我们这银子不能收,不能收!我们应该的,应该的!”
“不!必须收!兄弟是兄弟,这钱你必须拿,你拿了哥哥我也放心。”这话说得很明白,你拿了银子,咱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在这个案子上,你们就不能有二心了。
“我……”这金甲、童环心中叫苦,知道这银子烫手。但是,不敢得罪单雄信。两个人明白单雄信的身份。“啊,好好好……二哥,既然如此,那,那我俩就财黑了,财黑了。”把这两封银子放起来了。
单雄信说:“这么着,我们现在能不能看看我叔宝哥哥呢?”
“这……”
两位心说话:现在他是死囚犯,当响马嫌疑人关起来了,按说谁都不能探视。但是,不敢说半个“不”字啊。“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您现在就去?”
“我现在就去。”
“呃……您随我来,随我来……”两人亲自带着单雄信这一班人十来个,“稀里呼噜……”进监牢了。这牢头也认识单雄信,一见这两位班头,两位班头冲着牢头一使眼色,让他别管。牢头也明白。赶紧给开锁开门。单雄信在这里又和秦琼相会了。
秦琼一看单雄信,秦琼好悬眼泪没掉出来呀:“哎呀!二弟呀!你怎么、怎么来了呀?”
“哎呀,叔宝哥哥,是小弟等人让哥哥受苦了!”单雄信一了一襟,扑通给秦琼跪下了。单雄信一跪,后面王伯当、李密等人全跪下了。
“哎哟!这是哪儿说的!赶紧起来,赶紧起来,折煞为兄了!”秦琼赶紧把单雄信扶起来。
单雄信说了:“叔宝哥哥,这事全怨我呀。我们就想向叔宝哥哥表达我们的心意,给的东西太多了。东西一多,钱白动人心,才会给哥哥招致如此的横祸呀!不怪我们又怪何人呐?”
“哎,”秦琼一摆手,“二弟,不要这么说。这事谁都不怪。怪就怪我秦琼命不好。我发现,我现在正走倒霉运呢。你看,由打去年八月一直到今天。在这上党县,我倒了多少次霉?这命里注定我就在这里有个倒霉运!所以,谁都不怪。二弟,你是怎么找来的?”
“嗨!”单雄信一说:“是这么这么回事……店小二给我送的信啊。”
“哎呀,”秦琼说了,“幸亏他送信。他不送信,我也想到二弟了。我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只认识二弟呀。我原本就想说我病在通玄观,把这个案子引向魏徵、徐懋功两位道爷。他们俩聪明,知道之后肯定给二弟你送信,这样,也能够把二弟你剥离这个案子之外,不会牵连到你。”
“哎呀,叔宝哥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其实,你不用编瞎话,你就说那东西是我送的。在这潞州没人敢查!你越捂着盖着,这个案子越不好办!”
“哦?”秦琼一听,“那,那现在这个案子应该如何是好呢?”
单雄信说:“是这样的啊,这个案子有这么这么这么多岔头……别的岔头都好办,现在有一个岔头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说,现在新上任的潞州司马叫夏逢春,五天前,他被人用锏给打了,而且,被人劫走了财物,其中有几串珍珠串。而这几串珍珠串,就在您所携带的那些财物当中。据刚才我们回忆,这个珍珠串是金城、牛盖送给您的。所以,叔宝哥哥,您现在得跟我说实话。到底在五天前发生什么事?那一天,我记得您上午去了通玄观,一直到了快黑的时候您才回来,您在路上到底发生没发生什么事?您回来的时候,我看您和金城、牛盖在一起窃窃私语,金城、牛盖身上还有伤。我当时没细问,但现在想起来,是不是你们三个人有什么事瞒着我呀?叔宝哥哥,事到如今,关乎您的性命,您可不能够再隐瞒了。您抢没抢过夏逢春?打没打过夏逢春?您只有告诉我实情,我才好从中斡旋,把您从这个案子里解脱出来。抢了打了,有抢了打了的解决方法;没抢没打,有没抢没打的解决方法,但是您得给我说实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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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李密在旁边也说了,“叔宝兄,现在,您什么都别顾虑。有什么说什么,我们才能够想出营救你的策略呀。”
秦琼一看,事到如今,不能隐瞒,“五天前,我确实打过一个人。我以为是当地的什么恶霸、纨绔子弟呢。因为他要抢着金城、牛盖的马,把金城、牛盖给打了,而且还紧追不舍,非得要捉拿金城、牛盖,正好被我碰见。结果一伸手,我就把他给打了。打得抱鞍吐血,他跑了。我打是打了,但我没有劫他呀,什么珍珠串什么的,这,这我就不得而知了。”秦琼又把当天的情况详详细细地给单雄信说了一遍。
单雄信一拍大腿:“哎呀!叔宝哥哥,您是个老实人呢,你可不知道,就是金城、牛盖这俩小子呀,他们就是一对惹祸包啊。肯定是他们想要送您东西,手上没钱,如果没东西送,怕别人耻笑,这才想出下策,居然敢在上党县劫道。劫的就是夏逢春!没想到您阴差阳错地就卷进来了,把夏逢春还给打了!”
“是这样吗?”
“您不信啊?不信,一会儿金城、牛盖来了,我问问他们!”
正说着,单柄过来了,“我已然把金城、牛盖这两位爷给请来了。”
“让他们快进来!”
金城、牛盖不知怎么回事,走进监狱见到单雄信,“呃……二哥,叫我俩有什么事啊?怎么在这个地方呢?”
“叫你们俩有什么事?过来,过来,过来……”
两个人往前这么一凑,“叫你们有这个事!”“啪!”“啪!”单雄信当时就给俩人两个耳雷子。
“哎!二哥,你怎么打我们?”
“打你们?我宰了你们!”单雄信说着抬腿要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