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公”小丸子欣喜至极,连忙跪地,张公公见此眼神中满是欢喜,但脸上却挂着不悦:“天子才可与人跪,以后注意行事作风,出去吧”张公公面色红润的遣退了小太监,而后便是在宣纸上写下了那句草纸上的谶(chen)语---商兵王道,可取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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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居庸城,安排了一天将士的牛达坐在了军营的行军床之上,自打收到左相的消息,他便每日心急如焚生怕临安出了什么差错,好在最后风过浪平。
坐在营帐中刚卸去甲胄的牛达正准备休息,门外魏子清两人的声音便从帐外传来。
一入营帐,牛达就发现两人的面色有些不对劲,向下看去发现魏子清手中还捏着一张信封:“临安难道又出了变故?”这位北境临时将军已经被这几日折腾得人都麻了,魏子清与冉之闵对视一眼,前者递出了手中的信封道:“京城的密信”
牛达幽幽地瞥了一眼已经成为偏将的两人并未接手,他并非出身于将门世家,也不是名门望族,让他看信这不难为他吗?
魏子清看着迟迟不伸手的牛达面露幽怨,忽然想起眼前的牛达不识字,尴尬地笑了一下他将是信封递给了旁边的人,嘴角抽抽的冉之闵接过信封暗道:“这两人真是天生一对”撕破信封,抖开信纸,冉之闵小声地读了起来:“调牛达于缙云灭流寇,北境暂由苏定军主镇”
“没了?”牛达在行军床上抬头看向他们三人中认识字最多的冉之闵。
“没了”三人一阵沉默
“牛兄,去缙云可不是件好事啊”魏子清作为槐荫的将门世家,自然对南清的布局清晰无比。
“这话啥意思?”牛达自入伍起便在北境,对外面的形势两眼一抹黑,更何况他已许多年没有回过京城,魏子清也知道牛达不知,他稍稍回想了一下下人给他宣读关于缙云的事情他开口到:“缙云位居正东乃是南清与柔然交界的地方,也算得上是另一个居庸城,只是此地的军风与北境稍有不同”
“这话咋说,那东边的将士再差也得比南清的那群只会满口喷粪的文人士子强吧”牛达不太清楚东边将士的情形只得猜测似的说了一句。
“还真让牛兄说对了,东边的人远远不及北境悍卒,自打破敌将军身死后,东边就没了骨气和将脊梁,一个个的皆是如逢春舍的那般的怂包,别说过去灭流寇,就是组织起来压阵都难上加难,打起仗来更是贪生怕死,皇主此次调令牛兄去灭流寇,恐怕牛兄要孤军奋战啊”魏子清尽量地还原了家里下人给他读的缙云记录,因为他也不曾去过这个地方,若不是他父亲天天骂东边他还真不敢说的这么细致和确定。
“去他狗娘养的,这东边的将士还真是一个尿性!”牛达啐了一口唾沫先是骂了一句:“差点就差点把,既然皇主交代了那俺便收拾收拾明日动身便是,东边的将士不靠谱,那俺就带些北境的人去,说啥不能掉了咱们曾经神威将军的名头!”牛达不喜细枝末节的分析,他也没那个脑袋,当朝皇主如何交代他便如何去做,调令他去缙云处理流寇他听魏子清的分析大概也知道了是个坑,但是作为南清的将士,他没有任何理由不去,看着没有丝毫推辞意思的牛达应下此事,站在营帐中的魏子清与冉之闵有些不乐意了,咋这么实诚呢!
“牛兄弟,子清说得不错,缙云之行能推则推,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再过两日谋反的将士很有可能会路过居庸关”冉之闵也不赞同牛达前去。三人自打七八日前收到左相的密信后便成为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如今牛达要跳火坑,两人自然不能坐事不理,虽说一年前李清平的作法让众人寒了心,没人愿意再主动去为他卖命,但绝对还没拮据到连一个带头的中郎将都扒不出来,名门望族的将门世家聚在临安的并不在少数,随便下个皇诏定然能逼出来几个,再不济放些赏赐也定能找到勇夫,虽说京城老一辈武将大多早早离世,中年将领差点死绝,剩下的年轻一辈也是摊上了青黄不接的情形,但偌大的南清真的会找不出几个将才?牛达听着两位的劝说一时不知如何抉择,他不想抗命但这两位的话让他很犹豫。ωWW。
“不如这样吧”魏子清也知道牛达抗命的几率为0,但是作为袍泽该说的他还是得说:“牛兄先拖上两日,等谋反的人过了居庸关,皇主若再来信,牛兄再去缙云如何?”这个法子说不上好至少冉之闵是这么觉得的,牛达面露苦恼的点了点头:“那便暂时这样吧”
两人放下信纸从营帐中走出,冉之闵不解地用手杵了杵这个他的小对头道:“拖上两日与直接去有何不同,你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拉开与营帐的距离,魏子清出声解释道:“临安其实没多少有才能之人了,更何况谋反风波刚过,世家子弟都惶惶不可终日,你怎么指望他们去缙云杀敌,之前南清的武将后生几乎都弃戎从文了,即使有胸藏百万兵想立功的年轻一辈,也不会有人想接手这个烂摊子,柔然人虽不如胡人骁勇但是脑子总归是聪明些,这些学了文官之道的武将后生更是清楚,让他们去送死还不如期待母猪上树,毕竟没人想出去一趟丢了命”
魏子清说道此处顿了片刻,回头看了一眼后才继续出声:“左相送信之后,我两便收到了兵部的任职文书,而在此两日后家父也来了一封信”冉之闵听到此处脚下一顿,魏子清也随即停下,四目相对冉之闵此刻才算是明白了魏子清真正的意思,迈起步子继续向前魏子清也继续诉说。
“当今皇主的帝王术已经让诸多大臣都感到了危机感,家父应该也受到了左相提点,如今我算是替家父做了抉择,冉兄孤身一人比起我来应该会更容易选择一些,现在在冉兄面前的也是两条路,不知冉兄如何抉择”魏子清只走了两步便再次停下,只是这次的目光深处有不一样的神色。
听闻此话的冉之闵同样停下脚步,他并未去看自己袍泽的眼神,良禽择木而栖,他自然不例外,只是当今皇主毕竟是天子,与之站在相反面风险有些大,而且在他看来,左相虽位居高位谋深似海但是终归输了些霸道,若是有人辅助的话,站左相也未尝不可,只要这人是江小将军。
“冉兄若是没想好,我便在多透露一点,今日牛兄被调令缙云看似是皇恩浩荡北境,实则是皇主为了调开这个对已经死去镇北侯全身崇拜的绊子,而左相也曾与家父言明与江小将军有共事基础的都不能免俗”话说道这份上,他认为以冉之闵的脑瓜定然已经看通透了,现在就看这个师从孔丘的人到底怎么选了。
“听说江小将军是左相的侄儿,不知此事是真是假?”抽丝剥茧地找出核心人物,他面露询问盯着魏子清以求确认。
面前之人缓缓点头,他笑着说了一句:“你我该是袍泽”
“哈哈哈哈”两个大男人相视而笑的声音回荡在山林间,惊起一阵飞鸟。
笑声落下两人关系更进一步,回去途中冉之闵好奇的问了一句信上写的到底是什么,旁边的人微微一笑说了句:“失不再来,站队”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