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扶起的王玢岩起身走到衙役之后,他不认识刚才出声的霍言,只以为是对面怕了陆文,毕竟燕云陆家的实力着实不可小觑,阴鸷的看了紫衣女子一眼,他咬牙切齿道:“陆叔,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这娘们抓了,咱们好好让他尝尝军棍的滋味!””
“放心,有叔在,他们翻不起风浪,这女人马上就是咱们叔侄的床上玩物”陆文拍了拍王玢岩的肩膀,示意其安心,眼睛却不自觉地瞥到了苍灵的身上。
他们燕云陆家和章台王家素有联系,这王玢岩作为嫡长子常来昌黎城收取盐利,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一来二去就熟稔(ren)了起来,因为性趣相投,两人甚至成了忘年交,对于女人这一块更是知己。
“为何阻我?”苍灵现在只想把那两人的眼珠子抠出来,她从进入六卫阁之后,从没有人敢如此看她,这种眼神对他来说是一种屈辱。
“让他们先上,一年多受的委屈先让他们发泄一番”
陆文安抚好自己的贤侄,指挥着衙役往前走去,看着对面的老兵扈从仍没有放下武器的意思,他怒火中烧道:“你一群是丧家之犬们是想造反吗!?”
“陆老狗,你这张嘴是不是不想要了?”霍言慢慢悠悠的从汉子后边走出,脸上挂着霜寒,他对于这个昌黎县官没什么好感,或者说对于世家门阀没什么好感,他知晓苍灵的性子,人不犯她,她是绝对不会去动手的,看着狼狈为奸的两人他心中已经给两人判了死刑,至于在一旁的苍灵,满是杀意的眼神根本没离开过王玢岩,他不想给江渊惹麻烦,但这辱骂她绝对不咽。
刚才自信满满的陆文见到霍言走出,本来不大的小眼忽然成了一条缝,脑海中也随之闪过了多种情况,想到起半月传出的消息,他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镇北侯的头号狗,怎么着,江澜这反贼死了,你们杂碎还想翻身不成”话毕,他挑衅啐了一口。
霍言听闻此话差点没忍住直接拔剑杀了这老狗,没等他给后面人发话,李大山便先手冲了上去给了挡在前面的衙役一拳!
他们可以接受自己受辱,但若有人敢辱骂江澜,他们就是拼了命也得教训对方!
“一群莽夫,你们自己找死就莫怪本官无情,女人要活的,其他人就地格杀!”陆文迅速指挥衙役动手,他自己则是后退了两步。
“陆老狗,今天弟兄们就先收点你的利息!”战斗迅速打起,李大山一脚一个衙役,后面的见状,纷纷往前扑去,生怕抢不到人揍,这昌黎县官一年里可没少给他们穿小鞋,若不是顾忌之前他们的境地,这县官根本活不到现在,如今终于到了泄愤的时候了。
“霍都尉,莫要不计后果!”陆文没想到这些汉子忽然变的这么猛,之前他羁押这些人的时候,明明都是手脚无力的啊!
“计你老母!”老兵扈从这一年多受尽了气,隔老远就一个标准投杆动作,扔出了手中的木棍子,正中陆文的胸口!狗子能在昌黎活得滋润,很大程度是因为他的狗,看到县官被打,狗子惊慌失措,留神一眼院中的情形,他撒开脚丫子朝着王、陆两家的盐点而去。
“弟兄们,这陆老狗平日欺辱打压,今日又辱骂侯爷,都别留手,给我吓死手!”李大山喊着不耽误动手,眨眼间来的衙役已经倒下了大半。
“你们这是造反!本官要。。。。。。。。啊”捂着胸口的陆文退了两步后骂骂咧咧,还想继续狂吠,就被另一个木杆扎的说不出话来了。
“苍灵,姓王留给你,少爷临走时说了,在外边绝不受委屈,他若是对你不尊重,一会尽管杀,反正侯爷走的时候王家也没少落井下石,杀了这家伙,就当收点利息”霍言在后面一边和苍灵说话,一边看老兵扈从发泄愤怒,一年多的时间这些人肯定受了这县官不少欺负,若是寻常的父母官定然不敢如此欺辱老兵,可世家门阀却以此为乐,毕竟镇北侯的手下欺辱了,这说去都有面儿。
“带回去吧”苍灵特别想杀了王玢岩,但是理智告诉她这个人给江渊用处或许更大些,上次路过昌黎城,江渊说过要搞盐巴方面的事情,王家世代都是官盐代商,一个王玢岩绑回去价值不言而喻,理由她都替江渊想好了。
“行,听你的”霍言也看出了苍灵有想法,对他家少爷好的事情他自然双手双脚支持,而且这傻逼玩意羞辱苍灵,这理由,就是王白玉来了也得认怂。
“李哥!县官留口气”
“放心吧,我下手!有!分寸!”
李大山抬头对着摆手的霍言一笑,然后按住陆文间断三拳,一拳比一拳狠,让这位刚才颐气指使的县官弓成了大虾,盏茶过,县官带来的人和王玢岩带来的人全部被放倒,他们这边也有三人受了伤,好在无伤大雅。
“小霍,这县官和这公子哥杀不杀?”李大山一手拖着一个将两人扔在他们面前,霍言摇了摇头示意不杀,这身上带官儿的他们没权利处置,没批文杀了此人,徒增麻烦,有苍灵在此明只要把消息传到六卫阁,自然会有人过来处理,这个公子哥倒是能带回去,还是名正言顺的那种。
“李哥,把这些倒地的全部扔出去吧,咱们等人手集结完了就走人”霍言丝毫不顾及地上直不起腰的两人,自顾自的叮嘱着待会的事宜,苍灵见状也放弃阉了王玢岩的想法,今日的风格极其不像霍言,考虑得太过全面,她严重怀疑是哪位韩先生的杰作。
院里的衙役扈从不断被扔出,霍言也放宽了心,扔出去的人断胳膊断腿,但都没死。
小插曲结束,霍言没忘了他来是干什么的,拉着李大山来到一边他低声道:“让你关着的人现在如何了?”
“在屋里关着,这小子听话得紧,不叫不喊,让干啥干啥,一点也不像来坐牢的”李大山在这养了一个月的郝连靖,本以为是个硬茬子,没想到如此的好拿捏。
“人家在夏国也是皇子级别的了,自然不会像流寇般胡闹”霍言当时带着郝连靖来的时候,就知道他一定不会闹事,东山再起需要资本,他家少爷是最好的人选,这郝连靖是聪明人,当然不会去干傻事儿。
霍言不知道的是,郝连靖之所以在此稳如泰山,很大原因是收到了拓跋辰宿的密信,跟他聪不聪明的关系不是很大。
谈话间,两人进了屋中,郝连靖一直关注着屋外情形,看到李大山带人走来,他放下了手中五经四书。
“霍大人,有礼”郝连靖单拳放在胸口,行了一个胡人礼,霍言摆了摆手没有还礼,他对夏国人敌意很深,不是因为江渊拦着的话,他绝对不会让郝连靖活着。
似乎是察觉到了霍言的态度,郝连靖苦笑一下收手,到底是敌人。
“少爷让我带你回京,半个时辰,把该办的事儿办了”霍言撂下一句话离开,门口又嚷嚷了起来,他也不想对着郝连靖这个世仇,转身出门,郝连靖在后面道了一句多谢,然后便拿起了毛笔开始写信。
霍言的话显然是知道他和拓跋辰宿有联系,他干脆也不掩饰,两人心知肚明没必要遮遮掩掩,何况拖把辰宿还与江渊达成了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