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不说他还没有发现,腰间的玉珏不知何时已经断裂开来,只剩绳子系住一部分,回想到途中腰间被狠狠硌了一下,他恍然大悟。
“大哥,诗雨姐姐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我听映荷姐姐说,这块玉珏是诗雨姐姐带了很久的东西呢”
孙思朴不在炫耀他的“致幻药”,而是关心起了两人的感情,江渊也觉得有些头疼,前两天刚把他老爹留下的玉佩破开,这下玉珏也碎了,果然是祸不单行,而且玉石这玩意在南清是奢华物品,他若是找人做个一模一样的估计不太现实。
“晚点再说吧”
“你霍言大哥呢”
“好像去睡觉了,今天霍言哥带着将士们去了后山训练,好久才回来,不过大哥不用担心,霍言哥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江渊点点了头,然提溜了一下玉珏往里面走去,孙思朴跟在后面,此时云溪菀的将士在霍言一波操作猛如虎的训练下早早的就爬不起来了,他路过厢房之时,一个个鼾声如雷,那叫一个热闹,邱问道今日去了京城,为李清平的祭祀占卜,一直忙活到中午才会来,而这会他正坐在正堂中跟福伯交谈。
少时
江渊来到正堂,孙思朴一溜烟跑向杜福的椅子后面,然后熟练地为其捏肩,其熟练的动作一看就是平时没少干这种活计。
“小思啊,你这手法可是舒服得紧呐,老头子若是有你这么个孙子,那可就享福喽”
杜福双眼虽瞎,但其他感官却灵敏异常,孙思朴几乎一闲下来就会跑来给他捏捏肩膀。
“福伯,这小子就是无事献殷勤呢”
江渊入座打趣了一句,这等天伦场景不就是一个家的必备条件吗,虽然他这个家,人不太多。
“你这小子,说话不中听得紧呐,今天算命的来说你有一劫,老头子我还担心你会出什么事儿,这才等着,现在看来,这鬼老的徒弟也不是卦不走空呐”
说着,福伯自顾自地扭动了一下肩膀,然后拍了拍孙思朴的手示意其停止,而后便嘟囔又道:“既然你小子没事,那老头就回去先睡了,老喽,熬不动呐”
在江渊的起身送下,福伯带着孙思朴出了正堂,看着被搀扶的福伯传来阵阵爽朗笑声,他心中流过一丝暖意,孙思朴这个小机灵鬼的确为云溪菀带来了更多的生气。
目送间,后方一直没有说话的邱问道来到了他的身旁,站定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有人出事儿了”
江渊不可置否的扭头,然后皱着眉头道:“今日我感觉心悸异常,就是不知道谁出了问题,聪国子监出来后我先后去了听雨楼和太尉府,一一和清婉都没什么问题”
“卦象不会错,不过这次卜卦是我顺手为之,只能看出是你身边有人有大凶之兆”
邱问道面色极为正经,他一般不卜卦,因为姬承运曾和他说过窥探天机之人犯五弊三缺,他父亲告病在家已经多日,这就让他更不敢轻易出手,生带异瞳少入家门而得庇,这是他师傅的原话。
“难道是清婉出事了?”
江渊摘下身上仅仅剩了一小块的玉珏拿在手中,然后询问般的递给邱问道,后者在看到碎玉之后明显怔了一下,伸手接过之后他低语道:“怪不得,怪不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给我卖关子”
邱问道自动屏蔽了江渊的不满,反而继续低声道:“人养玉三载、玉温人一世,以玉示神,玉可通灵,我当时卜卦而落,能瞧出此卦本不该与你有关,但盈盈间与你牵连实属异事,按说你无长、无妻、无子,不应有这种卦象才是”
“瞎子,你该不是说是这块玉珏的原因吧?”
江渊听得神乎其神,这古代的卜算之术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古人对待天地的感情比他这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尊崇的多,这也是为啥他之前见姬承运心中有些突突的原因。
伸手将只剩一点的玉珏还给江渊,他平静地道:“玉碎而人危,应该是玉珏的主人遇到了危险”
“草,瞎子,你可别乱说”
江渊抓过玉珏,难以置信,这块玉珏是张诗雨的东西,他方才采取确定过其安危,这不纯粹无中生有吗?虽然在二十一世纪也有玉石通灵一说,但这毕竟只是人人口口相传罢辽,在身边他也不曾见过那个人带玉而见神的情形,至于玉碎而人危,更是闻所未闻。
“你最好再去确认一番,免得真出了事儿,你又骂某不给力是个神棍”
邱问道心中的术术之学无法同江渊解释,只能如此说来让其重视一些。
而且话说回来,邱问道的师傅姬承运卦从不走空,而作为他真传徒弟的邱问道,江渊对其说的话还是比较相信的,不为其他,只因人家师傅一眼就瞧出了自己的不同之处。
“行,我再去听雨楼一趟,晚饭不用等我”撂下一句话的江渊带着心悸再次出了门,本想着让霍言陪着一起,但想到其正在和周公见面,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独自出门过吊桥,他让将士去为他赶一辆马车来。
“江大人,属下给您驾车吧”
江渊刚跳上马车,后方的夜山就赶了过来,作为赶车工具人,他已经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