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心斋的江渊一直忙活到半夜才沉沉睡去,待到清晨时分,他还未醒陈珏就赶来了。
“江公子!别睡了,出大事了!”
“江公子!江公子!”
陈珏在江渊的房间门口拍门拍的砰砰响,睡梦中的江渊就此被叫醒,困难的睁开双眼,他坐起身来有气无力的道:“别催了,来了,来了”
门外的陈珏听闻回答不再催促,不过其焦急的表情并为褪去,衣衫不整的江渊随手拉了一件长衫披上,而后便打开了房门。
“陈尚书,何事这么着急?进来说”
“唉!”叹气的陈珏接受邀请走进房间,坐在凳子之上,江渊将门关上之后便也来到桌边,拿起茶壶他给自己倒了一碗茶,也给陈珏倒了一碗。
先灌了一碗的江渊落座,而后问道:“发生什么大事了?”
陈珏没有去动面前的水,待江渊问完之后他满脸愁容的道:“昨日派出搜捕的禁军碰到了山匪,被杀了三十多人,今早又有线人来报,临安城内以及附近的京畿之地多家粮价暴涨,而布坊,药铺也有多家关门歇业,百姓今早已经有对此有所不满,倘若这两日其他店铺内的物品售空,恐怕会引起百姓的恐慌啊”
陈珏恨透了这群狗屁不通只顾自身的世家主,临安城内官家经营商铺并不多,多数都是由世家把持,倘若其因这不满当今圣上的制裁,提高价格也就罢了,可现在店铺不开,家中有病人的百姓人家无处买药这不是逼着百姓造反?
“呵,这世家的骨头挺硬啊,如此行事,是一点不怕上面那位找他们麻烦啊”
江渊还真是没想到南清的世家如此头铁,不但敢明目张胆的抓人涨价,现在更是过分的直接关门尥蹶子,若不是因为他手中握着点资源,单单是这一手便足以让他的计划捉襟见肘。
“江公子可别夸了,今日清晨我去拜访皇主,皇主可是差点砍了陈某,咱们还是赶紧想怎么解决此事才是重中之重”
陈珏实在是没什么好的办法能够对付世家这种头铁的行为,否则他也不会一大早就跑来江渊身边寻求办法了。
“容我想想先”
江渊接话之后便沉下心来,他不能确定世家关门歇业到底是想死磕还是为了借百姓之势,如果是前者的话他就得稍稍调整一下计划了。
少时
江渊从思虑中回神,而后敲着桌子道:“有点难办,不过问题不大,陈尚书在京城中可有其他宅子,最好是临街的那种”
“这个……”陈珏支支吾吾。
“陈尚书,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圣上会不会怪罪你外边有没有宅子?而且话说回来,您就不能说此地不是你的,而是为了对抗世家砸锅卖铁买的?”
陈珏尴尬一笑,他确实担心上面那位对他秋后算账,江渊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他不一样,有些时候他这个身份不得多考虑一些。
“江公子,不如咱们先探讨计划如何,陈某家中是有些宅地,不过明面上拿出来,难免会有触怒圣上的嫌疑,你说是不是?”
“陈尚书多虑了,我提出来想法,自然是不能让陈尚书冒着得罪圣上的风险背锅,您的地皮我会让人前去先买下来,而后在由您打着救助百姓的名义前去买下来,这样即使有人怀疑,倒也不会背上违背律法之名,陈尚书觉得如何?”
“这样能行吗?”
陈珏觉得只要世家想调查,肯定能查出店铺的归属,到时候世家发难,那挑刺不还是他背锅?
“陈尚书,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你想一想,届时由您卖粮出布,即使世家即使想要从中使坏让上面那位追究您的责任,您觉得圣上会站在他们一边?稳定百姓,低价出粮,还能痛打世家,咱们皇主不比咱们两个知道轻重”
“况且圣人还有言,功过相抵,功若大,又何来过之说?”
陈珏听着江渊分析的头头是道,心中的担忧逐渐消失,若是按照江渊的设想,这一切确实没什么问题。
瞧着陷入思考的陈珏,他接着道:“而且陈尚书只需要提供一个宅子,再将风声放出闷头卖粮就行,其他的一切事物我都安排好了,他们能关,我们就能开,今日尚书去见皇主之时,想必也应该知道江某早在之前就已经囤积了大量的粮食,至于布匹方面,可能没有粮食一般多,但绝对足够撑着让需要衣服的百姓不赤身裸体。”
江渊不遗余力的想让陈珏出面代替他这个主事儿之人,后者也觉得此计可行,不过他还是有些狐疑,毕竟江渊此前对这种事情极其不感冒。
考虑了一会的陈珏觉得自己有点太过纠结了,虽说他承担了不少的风险,但同样的,好处江渊也并未出口索要,心中又小小盘算了片刻,他点了点头决定按照江渊所说的计划行事。
当日巳时,各个世家人在不同的地点观察接下来的动静,清晨时分许多百姓都还未出门所以注意到商铺关门的并不多。
二狗子今天起了个大早要给自己家里买一升米,再给自己生病的老娘抓些药,从清晨起床到日上午三竿,他都没等到药铺子开门,正想着是不是店家今天休息的他决定换个铺子,虽说其它地方要贵上一些,不过现在却也没有其他办法,从东市到南市,二狗子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关门的店铺:“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关了这么多家,难道是黑心商家被查封了?那也不对啊,如果这样那东市小农药铺怎么也会关门?”
嘴中轻喃的二狗闷头赶路,路上刚巧碰上从南市回来发小--大头。
“二狗子,你这是去药铺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