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走的两人不急不躁,抵达皇宫之时已经是半柱香之后了,而前去通知两人的黑骑司找完两人之后,又去了大理寺一趟,总共用了不到盏茶的时间,回去之后,他推断禀报两人的到达时间,而李清平也是信了自己黑骑司的话,但是当武灵安阐述了一番案发现场后,两人仍旧没有到来,这就让天子很不爽了,将黑骑司拖出去打了三十棍以解自己心中烦闷,这名黑骑司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一个是世子之身,一名是太尉大臣,他虽然代表着天子颜面,但是也不敢在这两人面前指手画脚,原以为两人出了门之后,坐上马车再怎么墨迹一盏茶的时间也是够了,可他千想万算也没料到两人不走寻常路,有车不坐用了双腿,这叫他着实难受,比板子打在屁股上还难受。
挨打完了,黑骑司在太监的搀扶下离去金銮殿,下完云龙台阶之后,他被架着出拱门上御道,好巧不巧,正好碰见相伴而来的江渊与宋瀚海,幽怨的目光投向两人,这名黑骑司被架着与两人擦肩而过。
读不懂为何黑骑司要用这种眼神看自己的江渊瞧向了宋瀚海,后者瞥了一眼后方道:“咱们两个是聊开心了,倒是苦了这黑骑司挨了板子,现在皇主的心情估计好不到哪里去”
“江小子,一会你入了金銮殿,说不定要和这黑骑司一样”
宋瀚海倒是没什么担心的,毕竟天子怎么着都不会对他生气。江渊听完这买队友的话,当即就不乐意了,甩了一下袖子道:“宋叔儿,你要这么说的话,今天晚上我可就去楚州城睡了,到时候让你提前当个舅爷”
江渊可不想一会自己挨打,宋瀚海在旁边看,明明是两个人一起来的,凭啥他要挨打,不成,怎么着都不成。宋瀚海听闻江渊的话之后,非但没受到其威胁,反而止住了脚步一脸要打人的模样道:“江小子,你若是在成婚前动我的宝贝外甥女,老夫便让你日后住在司礼监”
没有威胁胜似威胁,江渊自以为拿捏了宋瀚海的七寸,却不曾想我们的宋大人从不怕威胁,不但如此,其还反将了一军,江渊看着宋瀚海不似开玩笑,当即就感觉胯下一凉,他是真的怕这位脾气暴躁的舅舅会在晚上冷不丁的给他来上一刀断子绝孙,脸上挂上和蔼的笑容他笑着解释道:“开玩笑,宋叔儿,我江渊是哪种人?您就放心成了,没成婚之前,小子绝对不会胡来”
“哼”一声不悦的冷哼,宋瀚海迈起步子上云龙台阶,而后用不大的声音道:“你小子最好老实”
少时,安静的金銮殿内听到了门口太监嘶哑的通报,本来已经等的瞌睡的百官闻声瞬间变得精神,而已经沉默了半天的魏青峰则是直接红了双眼,龙椅之上的李清平淡淡的看了一眼门外,道了一声喧,片刻之后,江渊便与宋瀚海一同走了进来。Μ。
整齐躬身拱手,两人给李清平行礼请安,这一刻低头的江大少爷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都在他们两个的身上,李清平也是没想着在这上面拖时间,两人行礼完毕便出声让其起了身。抬头的宋瀚海没有去警告江渊四处乱扫的目光,而是对着李清平拱手问道:“皇主,不知此次喧老臣觐见所谓何事?”
明知故问不是任何官员的爱好,而是诸子百官的共同习惯,心中都清楚的文武百官没有一人发出动静,静静等候天子出声,片刻,心中绯腹自己太尉装得像的李清平轻咳了一声,而后出声道:“宋爱卿昨日可听闻太尉旗下的宅子中发生了一起命案?”
“命案?”
宋瀚海疑惑抬头。
“没错,这件事是坊间百姓报案,具体细节便让灵安给你说说”李清平懒得解释太多,说了两句就将话引抛给了武灵安,已经讲了三遍的刑部尚书此时心中有些崩溃。夏日炎炎正是天热的时候,不让喝水也就罢了,让一直说话口干舌燥这谁受得了?
迈步出列,嘴上已经可以看见皲(jun)裂的武灵安给宋瀚海微微拱了一下手,而后便开始说已经讲了三遍的命案。。。。。。
“宋大人,事情大概就是如此,下面人已经查过此处属于宋大人您的产业,所以皇主才将您召见而来的”
解释完了的武灵安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天子也在这时候接话道:“太尉可是了解清楚了?”
“回禀皇主,臣清楚,前日臣因为前去楚州城看望令妹,不慎扭伤了脚腕,所以这两日都在府中卧床休息,对于外面的事一概不知,臣疏于管理旗下产业,这才导致命案的发生,还请皇主责罚”
一番解释没一点毛病,宋瀚海也在说完之后深深地弯下了腰,一旁的魏青峰并不怀疑宋瀚海话中的真实性,因为这个位极人臣告病居家的太尉不可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就是换成他,他也不会在快退休的路子上给自己找不痛快,眼瞅着天子不说话,魏青峰知道该自己说话了,毕竟太尉请罪的话都说了出来,当天子的还真能借坡下驴惩治不成?一念至此,魏青峰开口道:“皇主,太尉身体不适居家,对旗下产业管理不当实属情有可原,我儿虽然死于其中,但这件事和太尉应该无关,臣恳请皇主不牵连他人,先审问江渊”
给了天子台阶下,又给了天子必选题,虽然李清平有些不爽这个拿捏自己选择的手段,但他却不能现在撕魏青峰的面子,点头应允下来,他接话道:“国公心中焦急还能有如此宽广之胸,实乃百官楷模,既然国公一直说江渊是行凶之人,现在其来了,你便与之对峙吧,若是真是其所谓,孤定斩他不饶”
“谢皇主!”魏青峰等的就是这句话。话说江渊来到金銮殿内,除了说了句皇主永安的话来,其他的是一句也没敢吭声,这还没张嘴呢,帽子就扣下来了,定斩不饶,这可真不是小事儿。抢先一步开口,江渊拱手大喊道:“皇主,臣冤枉啊!”
这一嗓子不可谓不突兀,最起码吓到了百官中的十之七八,就连台上的李清平都被其惊了一下。
“江渊,你喊什么,谁冤枉你了!?”李清平不悦开口,这小子反应也忒大了点。
“皇主,就是他啊!”江渊起身手指魏青峰,后者眼神凌冽,江渊也不管其是什么表情接着嚎叫道:“就他刚才说微臣是凶手,微臣怎么会是凶手!这不就是在冤枉微臣!方才武大人说了什么人死得特别惨,四肢被踩断,还被刮花了脸,微臣哪里敢做出这样的行为啊皇主”
江渊语气诉苦,百官听了都觉得冤枉,也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说魏南风死状之时还故意看了一眼魏青峰,这种不当人子的行为让台上的李清平眼皮直跳,生怕他的魏国公一时忍不住直接把江渊砍了。
好在是魏青峰虽然生气得紧但是他并没有对江渊动手。压制着心中的愤怒他拱手对着李清平道:“皇主,江渊此子巧舌如簧颠倒黑白,臣怎会平白无故冤枉他人?臣若不是有了证据又怎么敢如此笃定江渊就是杀害我儿之人!”
魏青峰说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江渊生吞活剥。台上的天子听闻魏青峰的话略感意外,但还是压着心中疑惑对其开口道:“国公既然有证据,那便说出来,今日朝中百官在场,若真有违反南清律法之人行恶,孤定然不会让真凶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