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后,李维斯也不自在了起来。
“算了。”李维斯直觉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正在他们之间慢慢滋生,开口打破了尴尬,“你现在脑子不清楚,等疗程结束再说……你先把手铐给我打开。”
宗铭摇头道:“不行,打开你就跑了,会被坏人抓起来。你从来不听我的话,在拉斯维加斯也是,抓胡查理也是,上次为了张斌又差点被车撞死……你太不让人省心了,我得把你挂在裤腰带上才行。”
“……”李维斯大概是被他雷了太多次,已经有点生气不起来了,心里反倒有点说不清楚的柔软——毕竟他心心念念的一直是自己的安全,虽然行为有点极端,但出发点还是很令人感动的。
终于get到了病娇的萌点,然而是生理问题还是要解决的,李维斯忍了半天,无奈地说:“我要上洗手间。”
“哦。”宗铭恍然,走到床头将手铐打开,下一秒“咔嚓”一声扣到了自己右手腕上:“走吧。”
李维斯于是拖着个巨大的人形包袱走到了卫生间里。宗铭还特别体贴地问:“要我帮你解裤子吗?”
“……你不如把手铐给我打开?”
“你这样是很危险的……”
“当我没说。”
李维斯艰难地单手解决了生理问题,系好皮带,洗了手,拖着宗铭出了洗手间。
“噗”一声轻响,宗铭忽然站住了,摸了一把脖子,轰然倒地,长睡不醒。
李维斯被他扯得差点摔倒,扭头一看,只见焦磊右眼乌青,端着一把麻醉|枪蹲在沙发背后,小心翼翼露出半个脑袋:“打中了吗?”
李维斯拨拉了一下宗铭的头,发现他侧颈有一个小小的麻醉针头,里面的药剂已经全部推了出去。
“中了。”李维斯长舒一口气,差点给焦磊跪下,“苍天,你怎么不早点来?”
“于大夫才醒啊。”焦磊站起身走过来,低头看看宗铭,又看看他们连在一起的手铐:“卧槽,他怎么把你拷起来了?你们在玩sm吗?”
“你看我是那么重口味的人吗?”李维斯无力解释,飞快地将宗铭的衣兜翻了一遍,没有钥匙,对焦磊道,“你能帮我把这玩意儿打开吗?”
“小意思。”焦磊从书桌上摸了一根回形针,拉直一扭,伸进钥匙孔里捅了一下,手铐应声而开。李维斯松了松手腕,发现已经被磨破皮了,有心踹宗铭一脚,腿抬起来又放下去,对焦磊说:“帮我把他抬床上去吧。”
两人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将宗铭扔到了床上。李维斯这才有工夫问焦磊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脸怎么了?谁打的?”
焦磊一脸晦气,说:“这家里还有谁能把我揍成这样?领导呗!”指了指宗铭,“他醒来以后发现你不见了,发疯似的跑下来,我看他模样太吓人,怕他出去伤及无辜,就想把他拦住……哎呀妈呀,也就过了两三招吧,我特么就成这德行了!”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他要再下手重点儿我这个眼珠子怕都爆出来了!”
李维斯完全能理解他的苦闷,同情拍肩。焦磊问:“你不是遛狗去了么?被他一路拷回来的?”
“呵呵。”李维斯苦笑,“我被他直接从河边扛回来的,他跑得比狗还快,巴顿追了一路都没追上。”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李维斯想起于天河来:“于哥呢?我走的时候不是他看着宗铭么?他不是还拿了电击|枪吗?”
“没那个电击|枪还好点儿。”焦磊唏嘘道,“他也就不会被电晕了躺这么久了。”
“啊?”李维斯惊诧道,“他被宗铭反电了?”
“可不是?”焦磊摊手,“我眼看着领导像狗一样蹿了,就上来找于大夫,结果看见他一抽一抽躺在地上,两眼翻白都要挂了。哎呀妈呀,可把我给吓死了,还好以前学过急救,又吹又压硬把他给抢救回来了……你说于大夫怎么那么龟毛啊,还嫌我留胡子把他嘴扎了,我天天扎于果于果都没说啥,他怎么比个小屁孩还娇气?”
“于哥人呢?”李维斯无心听他吐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