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与祖母有关?”林妙然再次震惊。秦旻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亏得她祖母还在众人面前如此维护他,他就是这样报答恩人的?下人刚要开口,林老太君摆了摆手,苦笑道,“妙然,秦旻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他全家人死于非命,原本还能在林家过人上人的生活,如今与你和离,他一下坠入深渊,难以接受很是正常。”“他要诋毁的不仅是你父亲和祖母,恐怕还有你,唉……你是功臣,万众瞩目,皇上对你宠信,如若能让皇上,唉……算了算了,林家不拖累与你,倘若京兆府尹听信秦旻所谓的证据,我与你父亲定会全权承担。”一番话,引得林妙然热泪凝框。“祖母,我知您都是为了我,才对秦旻一忍再忍,您放心,这一次我绝不会让林家任何人被秦旻陷害迫害!”林妙然毅然决然道。“你们随我一同前往京兆府衙门,京兆府尹胆敢知法犯法,与秦旻同流合污,本将军绝不轻饶!”话音一落,林妙然当即率领贴身女兵前往京兆府衙门。看着林妙然离去的背影,林老太君面色一沉不动声色的睨了一眼身侧的一个老婆子。瞬时。老婆子微微弯了弯腰,随后直起腰杆,冲着边上的下人使了个眼色。当下。两名下人一把将刚才前来禀报的下人架了起来,拖了出去。任由下人嚎啕痛哭求饶,林老太君无动于衷。“老夫人,家里的东西都被秦旻搬到了前院,是否让人重新搬回府库?”老婆子低声道。林老太君轻蔑的回眸看了看,面无表情,“我林家绝不是他秦旻能斗得垮的,林家三代忠良,又岂能受此屈辱!”“闹吧,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让哪一位知道,将这秦家最后的毒瘤也除了!”……京兆府衙门前。秦旻亲自击鼓鸣冤。潘五、萧大等人手持锣鼓,在府门前边敲边喊。台阶下,站满了围观的百姓。听着百姓评头论足,林天逸面不改色,背着手轻蔑的看着这一群蝼蚁,傲然挺立。不多时。一个身着四品官服的中年男子一脸不耐烦的走了出来,刚要怒喝,一出门就见林天逸,连忙笑着上前行了一礼,“恭喜林老爷,贺喜林老爷,林大将军为大乾打了大胜仗,功德无量哟,还请林老爷宽恕,本官今日公务繁忙,未能及时赶到林府为林大将军道贺。”“姜大人太见外了,妙然知道姜大人脱不开身,因此没有叨扰姜大人,就在刚刚,妙然还说了,要亲自登门拜望姜大人,请姜大人在朝中多多扶持妙然,”林天逸呵呵一笑,看向秦旻的眼神里充满了嘚瑟。看吧!就连京兆府尹都上赶着巴结他秦家!可下一刻。林天逸面色骤然一变。“哎哟,这不是萧兄弟吗?您怎么亲自来了,”姜诚忠喜笑颜开,连忙撇下林天逸朝着萧安恭敬的行了一礼,“萧兄弟,这是想来找我喝一杯,走走走,正好我得了几坛子佳酿,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咱俩好好的喝酒。”秦旻双手环抱于胸前,在旁看热闹似的,“萧安,没想到嘛,你在外头还挺受欢迎的。”萧安尴尬轻声咳了咳,“少主公,您又调侃我。”“姜大人!”林天逸眼看着情况不对劲,急忙挤在两人中间,隔开萧安,冲着姜诚忠质问。“你可是京兆府尹,怎么能认识这等卑劣的贱奴,你莫要忘了,你可是朝廷大臣,代表着朝廷脸面,这般与罪犯套近乎,你就不怕朝廷怪罪!”姜诚忠扫了一眼底下围观的百姓,不以为意。他一出门就注意到了现场的氛围,又怎能不知影响。可他却一如既往,与萧安有说有笑,全然把林天逸当成了透明人。“萧兄弟,你先前所说罪大恶极的人,就是此人?”姜诚忠看了看林天逸,眉头紧锁。萧安点头,“不错,我家少主公今日要状告林天逸及其家奴,迫害我家少主公,抢夺秦家家产,谋害秦家上下十口!还请姜大人秉公办理,为亡者讨回公道!”随着萧安话音一落。姜诚忠面色一凛,“天子脚下,首善之区,居然有人敢以身试法,岂有此理!来人啊,将一干人犯押进府衙,带上公堂,本官要亲审!”下一瞬。虎狼一般的衙役冲了上去,将林天逸等人押了进去。被两名衙役左右架着的林天逸,又气又急,“小娘养的,姜诚忠,你就是个昏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就敢公报私仇,我,我要告你!”这姜诚忠,变化也太大了!这可是京都府,天子脚下啊!他居然为了一个赘婿,公然徇私,他就不怕天子一怒,血流成河?“辱骂朝廷大臣,罪加一等!左右,先打他十大板再押上公堂!”姜诚忠不怒自威。原本就急得跳脚的林天逸听了这话,更是怒不可遏,骂得更重。不一会儿功夫,里头传来一阵阵刺耳嚎叫。听得众多百姓不寒而栗,大气不敢出。“本官一向为官清正,对胆敢触犯律法之人向来依法治罪!来啊,大开府门,准许百姓入府围观,”姜诚忠语气清冷,一挥手,衙役当即打开大门。“萧兄弟,你既是原告,进了这门,我可要依法办事,否则御史言官,还有这些百姓可是要用口水淹死我哟。”听着姜诚忠打趣的口吻,萧安回了句“理解”。“少主公,请。”闻声,姜诚忠这是才注意到依靠在鸣冤鼓上的秦旻,下意识上下打量,忽然眼里闪过一抹惊喜,上去就要行礼。秦旻随手将他扶住,“姜大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小民早已仰慕多时,今日之事,还请姜大人秉公办理。”姜诚忠惊喜交加,有些受宠若惊,“一定,一定……”“姜大人请,”秦旻朝他拱了拱手,示意他先行。姜诚忠瞬时恢复正经模样,也不推让,大步流星走进府衙大门。几人刚一入内,百姓纷纷涌入。“我的天啊,今个儿这是怎么了,咱们这位姜大青天老爷咋还亲自出来迎接原告?”“你瞧瞧,连林大将军的亲爹,在京兆府衙门公堂之上都得挨棍,哎哟喂,姜大人这是连林大将军的面子都不给啊!”“京都城内外,谁不知道姜大人刚正,别说是林大将军,就是皇子王爷姜大人也不惧。”“先前安福郡王亲自到京兆府衙,要姜大人严惩得罪他的人,姜大人非但没有给他好脸色,反而还依法对安福郡王杖责三十,你想想,连皇上堂兄弟姜大人都不给好脸色,今个儿咋突然对一个林家家奴这般客气,还以兄弟相称?”“你们啊,都瞎,瞧见没,那秦旻,林家赘婿!林大将军的夫君!他才是原告,那林天逸是他岳父,赘婿告岳父,闻所未闻!”却不知,门外一辆马车上,一名年轻男子正透过帘子一角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驾车的侍从一身黑衣,坐在马车上吊儿郎当嘴里嚼着肉干,回眸看向车内的男子,含糊不清道,“主子,这么热闹的场面您不凑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