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你被放弃啊。”
“为了你能够活着,她能够背弃为母的本心,做到不闻也不问。”
流沙终于稳固住了。
同时沉默的人,有乌浓小公主,也有大雍新君。
军兵们趁着这个空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将周将军从土里挖出来。
周全未及拍掉身上土,便不顾死活冲到新君跟前,确认新君无恙,他才松出一口气,叹道:
“这凌姑娘又是唱的哪一出啊?竟然要和自己的女儿抢王位。”
“这乌浓桑鸦城都已经被我们围成这样了,攻克是早晚的事,如今争那领主之位还有什么意义呢?”
周将军想得简单:
这劳什么乌浓领主,当不及大雍后位,来得耀眼与夺目。
不过这话周全没有挂在嘴边说。
自从鸣金山上那场大婚被搅合了以后,凌姑娘在新君心目中纵有千金重,但她的身份实在过于敏感,始终没有被正式定义过。
这件事新君不提,旁人却也是不好问的。
没想到当着乌浓小公主的面,周将军这番牢骚话出口后,新君竟有回复:
“她既要这乌浓领主之位,朕便遂了她的心愿。”
周将军闻言太过震惊,张着嘴,一时未合上,吃了一嘴的沙。
他正要说什么,便有大雍军兵向君主递上了自大雍京都城远道而来的紧急书信。
书信的落笔,赫然是大理寺少卿,凌洒金。
乌浓易主,大雍京都城却也并不安生。
对于大雍君主而言,他不紧新得了个女儿,尚且还有个远在京都的儿子。
凌洒金信中提及,最重要的事,有两件。
其一是,凌三川不见了,怀疑是沈太后贼心不死,想要携幼主以令天下。
其二便是,京都巡防营顺藤摸瓜搜罗了一些证据,怀疑西南朱迟墨变节。
这两件天大的事,关乎着大雍朝野的命脉,然而却没有太多的时间,等新君细细思考品评,便听到了前头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说:
“那么你呢?”
新君一抬头,便看见乌浓小公主的头颅探出驼峰,正指着他道:
“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要我?”
这个问题来得太过仓促,甚至比凌衣衣这个突如其来的女儿还要仓促。
新君愣了半晌,只能如实承认自己作为父亲的失职:
“衣衣,我先前。。。。。。并不知晓你的存在。”
凌衣衣恍然,她似乎努力消化着这个新得的消息,然后看向西淸达拉:
“所以那个人她是带着我,改嫁给了你?”
一听这话,达拉本能地看向新君。
果不其然,新君看向他的目光有如凌迟。
“我倒是想啊!”
达拉王子无奈道。
他这话才落了地,就听身边的大雍新君斩钉截铁道:
“只有复婚,没有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