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心急不长眼的便问:
“来都来了,这乌浓桑鸦城,今日还攻不攻了?”
有前头自以为看明白情况的通传道:
“没听到吗,那乌浓小公主为了守住桑鸦城,都认爹了。”
“咱们陛下看着还挺满意的。”
“别说,不知道这乌浓神女是哪里找来的姑娘,和咱们陛下长得啊,那都不能叫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便是一家亲了,还攻什么攻?这不白费力气吗?”
有了情报,军兵们当场便议论开了:
“咱们陛下会不会有什么血脉遗留在乌浓?”
“看着小公主的年岁,与凌少卿府上那个小公子倒是相仿。那凌小公子听说并不是凌少卿的血脉,就是。。。。。。陛下的亲骨血。”
“你们想啊,这乌浓人最重血脉,那乌浓神女必然是要把领主之位传给自己的嫡亲血脉的。”
“所以这小公主的生母,还能有谁呢?”
以新君如今看待女儿那春风化雨般的温和眼神推论,这仗绝对干不起来。
只是辛苦了先行一步的周将军,这会还埋在土里。
新君今日心情甚好,不仅不攻城,还有意示好。
大雍军兵被勒令退后再退后,新君自己则在苍鹰和狼蛛的虎视眈眈下,一点点地靠近小公主。
新君的汗血马几乎同小公主的双驼峰并立:
“衣衣,带朕去见见乌浓神女。”
“她帮朕养了这许多年女儿,朕总得要亲自去谢谢她。”
唯恐小公主不答应,新君两手一摊,像是在哄小孩:
“他们都不动,朕只身跟你进去。”
父亲接纳凭空冒出来的女儿容易,女儿看向生父的目光却还是充满了审视:
“不行。”
“阿嬷说了,敌军主帅擅计谋,要尤其当心。”
“无论是谁,想进桑鸦城,得问问本公主的这些朋友答不答应!”
凌衣衣不明白,这位敌军统帅究竟是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自己的父亲了?
乌浓圣地距离大雍京都城千里,如果自己是大雍王族的血脉,又怎么会自幼流落到乌浓人的领地上?
乌浓小公主实在不能相信,可是西域狼蛛只认血脉的事实摆在眼前,却又逼得凌衣衣不得不承认,
自己不仅是乌浓的小公主,还是大雍王朝的小公主。
站在旁观者的视角看,这一城一池的攻与守、得与失,对于大雍王朝与乌浓王室共同的血脉而言,实则毫无意义。
但眼下,乌浓小公主还看不开,或者说接纳不了这位凭空冒出来的父亲。
随着小公主一声动怒,苍鹰与狼蛛,又重新活跃了起来。
这些东西,虽然不能将眼前的大雍君主怎么样,但是伤亡百来千个大雍军兵却是不在话下。
乌浓小公主是新君的女儿,大雍军兵却也是新君的手足兄弟。
新君必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麾下的军兵伤亡于异物之下。
操控着这些东西的人就在新君眼前,近到只要他探出双臂,就能轻易控制住她。
身后军兵齐声高喊:
“陛下,大局为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