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夏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你这是瞧不起谁?我们的同事日夜不休,都盯着苏赫宣的病房呢!”
她实在不相信,一个东躲西藏的罪犯,敢来医院杀人灭口!
许落当然相信同志们的斗志和能力,但很多时候罪行的发生,是不可避免的。
因为罪行的发生,有着极大的随机性,同时有些犯罪行为又经过了精心筹划,耐心等待,这些有预谋有计划的犯罪行为,以有心算无心,又岂能一丝不漏?
“姚队你别激动嘛,我只是说,咱们得盯好苏赫宣,免得他被人杀了……”
姚夏也平复了下来。
刚才她确实有点急了。
因为她这么多天的连轴转,即便今天休息,她也放心不下,特地赶过来给许落提前知会一声。
他刚才的质疑,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努力被抹杀了一样。
但她也知道,许落不是这样的人,也意识到自己太过紧绷,情绪上出现了一些问题。
“我也……”
刚说出口,姚夏又收住了:“我跟他解释什么呀!”
心里这么一想,姚夏将话都憋了回去。
“我知道你着急这个案子,总之你好好休养,争取早日归队吧。”
丢下这句话,姚夏离开了病房。
但她并没有回家,也没有赶回队里,而是来到了苏赫宣的病房。
让她感到惊讶的是,苏赫宣也搬离了重症监护室,与许落一样,住到普通病房来了。
这家伙也是命大,得亏有铠甲保护,虽然被烧伤,但也算是有惊无险。
黄克平带着两个同事,就守在走廊里,眼睛都没敢离开过病房门口。
黄克平是极其靠谱的一个人,沉默寡言的背后,是百分之百的付出,有这样的人带队,姚夏也放心不少。
“姚队……”
“黄哥。”
两人打了招呼,姚夏又共享了一些信息,谈起专案组的事,也趁机拜托黄克平这位老前辈,能给她和队里始终如一的支持。
从医院回来,姚夏总算是安心了不少,倒在了床上,衣服都没换,几分钟就开始打鼾。
夜幕降临,医院渐渐安静下来,可一股诡异的音乐声,却若隐若现地飘荡在整个医院。
这音乐声仿佛从地下传出来的,在耳边萦绕回响,令得整个医院的气温都下降了不少。
一些年纪稍大的叔叔阿姨,脸色并不好看,嘴里不断呸着,直呼晦气。
许落对这类丧葬音乐并不陌生。
医院的地下层是告别厅,虽然这是个南方小城市,但毕竟是沿海地区,多少有点“与国际接轨”的意思,在医院设置告别厅,也是医院的一大创举,体现了人文关怀。
但你要说他与国际接轨,他又拥有着自己的本地特色,医院会安排遗体告别的仪式,但同时也尊重地方民俗,允许死者家属雇佣一些佛道僧人做法事,举行本土特色的一些丧葬仪式。
许落住院的这段时间,可是见过不少了。
只是他辗转反侧,如何都睡不着,总觉得今夜的音乐,颇为诡异,让他如何都安心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