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沫沫扫兴道:“你趁火打劫想占我便宜,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都什么时候了,我就这么恶趣味?我只是想让你暖和点,你知不知道晚上冷风吹多了容易吹成面瘫?”“……像你一样吗?”童沫沫吭声回击。厉景深唇角紧绷成一条线,他真想亲死她这张小嘴儿啊,这嘴,真甜。童沫沫看着厉景深吃瘪的样子,总觉得报复了婚姻三年他对她的冷淡,现如今这幅热情给谁看。不过,为了保命,她任由厉景深牵着,因为确实暖和,她太冷了。厉景深见她牵个手还太过拘束,忽然间,与她十指相扣,黑眸睨着童沫沫的脸:“都三年夫妻了,何必这么老死不相往来,又不是刚认识。”童沫沫心脏漏跳一拍,目光垂沉了下,十指相扣,男人掌心中滚烫余温一阵阵传递过来,将她手心的冰冷全然覆盖。两人握的密不透风。她曾经也希望和厉景深相濡以沫,十指相扣的生活下去,可她攒够了太多的失望与期盼,现在不奢求了,倒是又得到了。童沫沫偏过头去,佯装闭上眼,心里无杂念。厉景深皱了皱眉头:“站着太累了,你要是真恐高的话,其实坐下来会好一点,要不要试试?”他的口吻小心翼翼,一点也不如以往的高高在上。周衍之前说他会追妻火葬场,他还不信,果然,人生就是不断的打脸。童沫沫沉思了片刻,果断点了点头,她主要是站着也有点站麻了,随后两人靠着缆车坐在双人椅子上,彼此肩并着肩,互相取暖。厉景深修长的腿搭着,宽厚的肩带着温度,他黑色西装上散发着淡淡烟草气息,侧垂着睫毛,盯着她的脸。童沫沫突然动了动,忽然间像是想到什么,连忙拿起手机试图拨打电话,然而这山顶的信号真是见了个鬼,连紧急电话都拨打不出去。“你手机有信号吗?”厉景深从西装口袋掏出来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没信号。”童沫沫刷着手机的拨打界面,厉景深眼尖,看见了霍景年是她的紧急联系人,他出声提醒道:“霍景年都要跟苏轻语订婚了,你还把他设置成紧急联系人?”“……”要不是他提醒,她还真的快忘了。童沫沫平静的出声:“这是很早之前设置的,你说的有道理,我现在就改回来。”她将霍景年的电话号码移除了紧急联系人,想重新设置一个,却在通讯录翻了半天,找到乔宁的号码,正准备设置进去。身边,厉景深的声音再次接着道:“我的手机号你都没存?”“也不是,上次删了。”童沫沫淡淡地抬唇,“眼不见心不烦。”“……其实你也可以把我设置成紧急联系人,我是前夫,再怎么说咱们俩之前也出现过在同一张户口本上,也算是半个家人。”厉景深找个借口。童沫沫瞥了一眼厉景深,“给你打电话,那打到天荒地老都没人接,你还能当紧急联系人?”“上次你去水乡给我打电话我不是都接了吗?”厉景深蹙了蹙眉头,“以后肯定会接。”童沫沫见他话实在是太密了,干脆直接收起手机:“我手机快没电了。”厉景深:“……”明明他看见了还有百分之六十多的电,怎么就没电了呢。厉景深薄唇抿着,明明与她的左手十指相扣,却知道身边小女人的心不在自己这里了。他忍不住问道:“如果我今天不带你上缆车,是不是你跟云烨就要在这里度过浪漫的一夜?”“那都是你自己想的。”“帐篷都搭好了。”厉景深怪吃醋的说。童沫沫虽然不想理他,但还是解释一句,“不是所有男人都跟你一样龌龊,只会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一共就才两个帐篷,都是乔宁跟薄时衍带来的,就算是睡帐篷,那也是乔宁跟我住一起,薄时衍跟云烨住一个帐篷,能不能别乱造谣。”厉景深眸色深了深,“心急吃不到热豆腐,男人的心思深的很,他要是不表现出正人君子,你怎么会一步步信任他?”“我眼光最差的时候看上的你,现在还能比以前更差吗?”“……”“夏晚晴怎么样了?”童沫沫不耐烦地打断,主要是不想听厉景深指导他选男人,她只要不选厉景深,眼睛就不是瞎的。厉景深如实说道,“我去的时候,她没有受到什么欺负,也安全了,我待了一会儿就走了,我跟她两清了,也就帮到这里了,以后,不会再有什么交集。”童沫沫蹙了蹙眉头,“两清干什么,人家夏小姐当时车祸的时候救了你一命,还在你最黑暗难熬的时候陪着你,那么温柔可人,这么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女人’,你现在该不会是用完人家就踹吧?”她所说的黑暗难熬时期,是指厉景深为父亲办葬礼的时候。厉景深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很柔很绵软,手感很好,十指相扣的姿态,宛若互相依赖的藤蔓。“我不喜欢夏晚晴。”他主动道。童沫沫沉默了半晌,极为匪夷所思地看着厉景深,就像是活见鬼似得,她嘲笑道:“厉总您这爱人的保质期可真够短的,前阵子爱得死去活来的,现在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你以为你是你变脸川剧的专业选手?”厉景深心想他之前对夏晚晴也并没有表现的死去活来,那都是她的想象力。他深谙的眼眸微侧,“那你不也是说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了?”“是啊。”“我都听见了,你在云烨面前说,说我把你的喜欢磨没了。”厉景深眼底流露着一抹卑微,声音更是带着求和的姿态。“是啊,是磨没了。”童沫沫见他说话带着委屈,“你现在又是几个意思,夏晚晴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娶回家给你当厉太太不够有面子吗,她今天不也没给你完全戴绿帽子,你是男人,忍忍,忍忍就过去了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