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深语气漫不经心:“童沫沫,当年的事情有什么好问清楚的,你父亲作恶多端,所以坐牢,怪得了别人吗?”“不过,你要是真想见金书瑶,我可以满足你,但是,有条件。”男人一双近乎邪肆的深眸,直勾勾盯着她的脸蛋。童沫沫微微一笑:“好啊,什么条件你说来听听看呢?”“霍家大少爷最近拿走我一个项目,撬走了我几个股东跟他合作,你把这个项目,给我搞砸,我就找个办法把金书瑶弄回国。”“你做梦!”童沫沫一口回绝了,拿起包就要走,“我用不着求你。”厉景深开口说道:“你也不看看霍景年有多下作,他撬走我股东跟他合作,我只是让你帮忙搞砸,你就这么不乐意?你明辨是非么?”其实不管插不插手,霍景年的项目都会搞砸,但是他就是想试试眼前的女人到底会怎么抉择。是选择他这边,还是选择霍景年。然而,还是输了。哪怕有金书瑶这么大的诱惑在,她也不愿意去搞砸霍景年抢走的项目?“我就是向着景年,他再怎么下作,也没有你下作。”“……你别再挑战我的底线,是不是最近我好脸色给你给多了?”童沫沫目光蕴藏着厌恶:“真的,厉景深,我现在一天比一天讨厌你,早说我父亲入狱的事情跟你有关联,当初,我就是死我也不会嫁进厉家,嫁给你!”“童沫沫!”男人的薄唇酝酿怒意,可是下一秒,又逐渐缓和下来。“行,我保证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金书瑶,不止金书瑶你见不到,你父亲终身都别想出狱了,原本他还有三个月就能重见天日,现在看起来,还得再牢里待很久了,他犯下的罪,早就不止判这点年数!”厉景深到底也是被童沫沫给气爆炸了。童沫沫脸色顿时产生剧烈的惨白,转过头来:“厉景深,你敢这么做?”“我有什么不敢?整个槟城我说了算,我有什么做不到?”厉景深抬起手掌,拉开商务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份文件来,啪的一声扔在桌上,“这是那份项目的资料,合作方,霍景年手里也有一份,是陈总拷贝给他的。”厉景深翻开第一页,指了指项目资料页上的男人,“这个男人叫古雷先生,霍景年跟他合作的当天,你去把他们吃饭的地点打听到,然后去后厨把所有菜单都换成拍黄瓜。”“……?”男人思索片刻,“十道拍黄瓜应该够了,古雷先生对拍黄瓜过敏,看到霍景年这么不注重细节,项目自然而然就黄了。”“……”真实的商战就是把对手的菜单换成拍黄瓜是吗?这么幼稚的手法,是厉景深的作风吗?童沫沫甚至都觉得厉景深是在逗自己玩,是和自己开玩笑。“你认真的?厉景深,你平时都是用这种招数来毁了对手的合作吗?”这钱他都是这么赚的?她显然有点怀疑人生了。厉景深目光眯了眯:“你在质疑我吗?”童沫沫攥了攥手指:“你卑鄙下流无耻,全地球都找不出来比你第二个还要无耻的男人了。”“多谢夸奖,我的厉太太,所以,这事你是做是不做?这项目本身就是我厉氏集团的,他霍景年勾搭我手下的股东,我给个教训也是应该的,就算你不做,我也会找周衍做,你自己想。”厉景深看了一眼手腕上腕表的时间:“我给你三十秒,想清楚了给我答案。”童沫沫上前一步,果断利落地拿起项目资料,这就是一个度假村的建设项目,里面有很详细的记录。她看着第一页名叫“古雷”的男人照片,皱了皱眉:“我做,但是厉景深,丑话说在前头……”“恩?”“我只换了他们当天谈项目的菜单,要是让我再干其他的,我死也不干,如果我已经换了你说的拍黄瓜,他们的项目还是谈成了,你也别赖我头上。”厉景深闻言,自然而然答应了下来:“行。”“……”他答应的这么爽快,不会是有诈吧?童沫沫上下打量着厉景深,呼吸灼热喷洒,冷声道:“事情办完了以后,你让我见金书瑶,我必须要见她。”不止魏叔叔想弄清楚,其实她也想弄清楚怎么回事。“行。”厉景深又应了下来,“还有一件事。”童沫沫拿着项目文件资料,欲放下:“你破事怎么那么多,你……”“今天晚上,你得回厉家大宅住一晚。”厉景深口吻波澜不惊,仿佛是在说什么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为什么?”童沫沫显然戒备心拉到最高:“都已经要离婚了,我回去住干什么?”“爷爷最近要立一份厉氏集团继承位置的遗嘱,他立遗嘱前,如果要写我,就要看到你跟我之间很恩爱,才能放心的写。”厉景深胡编乱造了一个理由。厉氏集团的继承位置,他压根就不在乎,他又不是没有别的产业,他纯粹就是想童沫沫了。估计是老爷子给他那中药喝得,让他真的发疯一般的想,满脑子都是那晚缠绵的画面……挥之不去。童沫沫闻言,浓卷黑鸦羽般的睫毛颤了下,粉唇轻张:“商人就是商人,城府深,不管走到哪,满脑子都是利益算计,权衡利弊。”“霍景年不是利益算计?”厉景深脸色阴郁,说的好像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一样,他有这么坏吗?为什么在她眼里,霍景年就是哪哪都好?“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凭金书瑶,我保证,我给你带回来的金书瑶,能开口说话,而你自己找到的,她未必会告诉你。”“……”童沫沫已经懂了。就算自己找到了金书瑶,她也是闭口不说,拿了封口费的。童沫沫微微一笑,咬了咬唇:“行,我又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呢,我回去公寓简单收拾一下衣服,到了晚上我就过去。”“周衍接你。”厉景深看了下时间:“下午六点吧,顺便,跟爷爷在大宅吃顿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