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夕法尼亚大学医院,ICU亮着红灯。
明明灭灭的手术灯光,一如保镖们悬着未定的心。
临母知道这个消息,一度昏厥失声,临父强撑着在大洋彼岸的另一头等待结果。
因为萧天稠坐飞机没有信号,并未第一时间得知这个消息。
直到从飞机下来,他的一颗心也被反复煎熬。
而跨越海峡的另一所医院,也是同样的手术灯。
林溪的双眼通红,无能为力地看着这一切。
昨天晚上,他为躲避变态司机,无意间闯入了野生动物地带。
他躲藏着,结果变态穷追不舍,似乎要将他赶尽杀绝。
夏越在他身上安装了追踪器,带着保镖分开在那片区域找他,他听到了对方的声音,以为找到希望。
他喊着应下,却不料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给变态。
这个司机是他前不久秘书应聘过来的,他并不熟悉对方。
没想到对方身上还时刻带着一把锋利的长刀。
夏越为了救他,被连刺好几刀……
倘若不是保镖赶来,对方见状这才逃跑起来……
眼下,夏越进了ICU抢救,他的心绪一片杂乱。
他恨夏越。
对方多次出轨、背叛,甚至曾经差点害死他。
可他的恨意和厌恶不足以让他放下一切对夏越展开所谓让他家破人亡的报复——
夏母是他名义上的养母,曾经养育了他二十几年,对他可谓是当半个儿子看待。
临终之前,她曾经留下遗嘱让自己代替她好好照顾夏越。
那些年,他和夏越纠缠不休,又何曾不是因为夏母的临终遗言。
为了夏母安心离开,他曾立下誓言,会无条件地给夏越解决麻烦,帮助他一辈子。
一边是夏越的背叛和差点害死他,一边是夏家对他的养育之恩……
林溪没办法做个忘恩负义的人,却也放不下厌恶接纳夏越,只想拿到夏家曾经给予过他的钱财,带着年年远走高飞。
可坐在手术室外的一瞬间。
他又感觉到了自己的失败……
挫败的情绪在他的脸上弥漫开来,他到底该怎么做?
沉重的负担,似乎要将他的背脊压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