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树根:“谁啊?”
范红英:“自己想。”
陆树根想破了脑袋都没想明白,第二天看着闺女乖乖拎着小包去上班总算松了口气,下楼时遇上沈书辞,心中满意:“还是你有办法,丫头不闹了,书辞啊,车开去小京那儿做个保养,陆爹给你买单。”
沈书辞淡然笑开,想起幼时的玩具车。
***
血液科
陆小凉低着脑袋诚诚恳恳和刘玫道歉,这些年护士长见多了承受不了工作压力当逃兵的的姑娘,其实不算吃惊,只是没想过会是陆小凉。
她一直觉得陆小凉不像是那样的人。
一开始就没达到水平及格线的姑娘,要走早就走了,为什么是现在?
原本刘玫不打算问,直到陆小凉小声说想调科室,她再也憋不住,好好和学生来了一场谈话。其实心里也有几分猜测,问她:“是因为沈大夫吗?”
陆小凉的小脑袋点了点。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刘玫身为女人能够体谅,问陆小凉:“你想转哪个科?”
陆小凉懵懵懂懂,其实她还没想好。
刘玫把她写的辞职信撕了,说:“不急,慢慢想,今儿沈大夫没班。”
没班还出门的沈大夫究竟去了哪里?
依旧是那个茶馆,连座位都一样,钱菲菲到的时候他依然已经提前到了,他坐在那儿什么都不做就能引来许多人的目光,可他似乎未察觉,沉沉想着心事。钱菲菲攥紧了手提包,抬脚走上前。
沈书辞为她斟茶,钱菲菲转着茶杯,知道他是有话要说。
沈书辞端起茶杯润润唇,他不善言辞,感情内敛,但能感觉得出他此番的郑重和诚意:“我跟你提过,邻居家有一个妹妹,这次是她生病了,不过万幸,不是什么大病。”
“我记得,你说见不得女孩哭就是因为她。”
沈书辞轻轻点了下头:“今天请你来是想当面道个歉,我……”
“你喜欢她?”钱菲菲打断他的话。
茶室一隅沉静片刻,随后有人清浅而短促地道了声:“喜欢。”
钱菲菲的眼睫扑簌,心中虽十分难受,但北方女孩不忸怩,坦然道:“其实我查过她。”
她能看见桌子对面的男人蹙起眉心,她接着说:“那天你走得急,我觉着不对劲,托人查了一下,没想到你们科室有个小护士也请假,更没想到你们俩档案上的家庭地址是在一个地方,于是我猜到了你究竟是和谁一块走的,该说抱歉的是我,对不起手段有些不磊落,我本侥幸以为你们既然以兄妹相称几十年都没发展出其他感情,应该就真是纯粹的发小而已,可当我今天踏进这里,看到你的脸,我就知道事情不会是我想的那样。”
因为钱菲菲的话,沈书辞突然想到了他和陆小凉的身份证,都是一个派出所办的,地址也在同一栋楼,不止这个,他们俩在医院留的档案也都是同一个地址只不过门牌号不同,不过全科室没人注意到这个,到现在他们都还不知道他和陆小凉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沈书辞看着钱菲菲,又想到昨日陆小凉在天台上边哭边说喜欢他,他突然一哂,同样光明磊落:“我和她之间的事几句话说不清楚,但我保证没有脚踩两只船,她也没有第三者插足,当时我约你在这里见面是真心想与你加深了解,你很好,我尊敬你对医学的态度和身为医者的觉悟,你和她不同,你很聪明,学业和工作都数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平心而论你比她优秀很多,她从小就知道给我惹祸,就知道哭,可经过这次,我才知道她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
说到此,沈书辞犹能感受到检查结果没出来的那几天,他肩上压下的重量,但他不能泄露一丝一毫,他不能让陆小凉看出自己的担心,所以她肯定也不知道,检查结果出来后,他有多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