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吃那么多,”张氏嘱咐着孩子们,然后看向她,“你也是,会坏了牙。”
谢玉琰不禁觉得好笑,她还是第一次被人提醒这些。
“明日一早我还要出门,”谢玉琰晚上时告诉张氏和杨钦,“早些歇着吧!”
杨钦有些跃跃欲试,张氏露出几分紧张的神情。
谢玉琰一如往常般平静,抱起了溜达过来的狸奴,向内室里走去。
明天谢家的泥炉就烧好了,她怎么也得去凑凑热闹。
……
谢崇海天刚亮就起身,吃了一碗面条,就往陶窑上去。
坐在马车上,谢崇海揉了揉眉心,连着查了两日的账目,还真让他发现了许多端倪。光是每年购置的瓷土就有很大出入。
瓷土便宜的时候买的少,贵的时候反而进的多,哪有这样的道理?
谢崇海怀疑这里面几百上千贯银钱,都被大哥拿出来给了谢七。
马车停下来,谢崇海立即走出车厢,陶窑的管事已经迎出来。
“怎么样?”谢崇海问道。
管事满脸笑容:“刚从窑里拿出来,我瞧着都很好,等一会儿要让工匠验一验,若是没问题,就能送去铺子了。”
哪里还用送去铺子?选出品相好一些的,直接都拉去刘家。
刘家自己用,剩下的赏赐给下人,反正有这一窑,他们就算交差了。
谢崇海向里面走去。
管事这两日一直提心吊胆,就怕火一熄,拿出来的泥炉都是坏的,幸好只有十几个不能用。
其余的不过就是些不起眼的小瑕疵。
反正这种泥炉,不似瓷器那般精贵,这点问题委实算不得什么。
“刚摆在这里,您看看。”管事献宝似的,指着屋中的泥炉。
管事话音刚落,就看到苗顺几个人走过来,这些人准备再仔细查验一番,管事皱起眉头向他们使眼色。
这种时候,就别来凑热闹。
“二老爷,”苗顺却没有理会管事,“我们来看泥炉。”
泥炉是几个工匠送进窑中烧的,到底有没有烧好,他们要查了才知晓,方才看了几只变形的泥炉,他们都怀疑窑中的火候不太对。
谢崇海目光落在苗顺身上,然后皱起眉头,前几日就是苗顺带头生事,这是又要做什么?
两个人对视一眼,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谢崇海正要说话,就看到管事跑过来道。
“二老爷,杨家那位谢大娘子来了。”
谢崇海听得这话不禁一怔,谢玉琰来做什么?八成是来打听消息……
“与她说,”谢崇海道,“我今日忙碌,顾不得待客,让她另寻时间,递帖子去谢家。”
管事抿了抿嘴唇:“老爷,谢大娘子不是来见您的。”
说着顿了顿,声音也小了些:“她来看我们烧制的泥炉。”
谢崇海看向管事:“你说什么?”
管事只得接着道:“她还带了县衙的人一同前来,说是……说是要帮我们验货。”
谢崇海片刻后冷笑一声:“我就没听说过一个外人,跑到这里对我家的陶窑指手画脚。”
管事道:“我也这样说,自有二老爷做主,可那谢大娘子说……”
管事的话还没说完,一道声音随之响起。
“烧制泥炉的法子是我教的,泥炉烧得好不好,自然要我来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