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喻舟心里窝火,走回客堂,一脚蹬折了隔扇的门栓,连带着隔扇也歪斜了一半。
听见动静,宝珊从书桌前抬眸,不咸不淡地睨他一眼,继续翻看医书,好似医书里有黄金屋一样。
走上前,陆喻舟扼住她的腕子,将人提溜起来,“阿笙不睡,你去看看。”
宝珊挣开,一言不发地坐回圈椅。
见她如此,陆喻舟猜透了她的心思,无非是担心阿笙亲近自己、离不开自己。
薄唇掀起一抹讥嘲,陆喻舟忽然搂住她的腰,将人扛起,扔在了大床上,随即倾覆而下。
没想到他会胡来,眼底闪过一抹惊恐,宝珊推搡道:“我没心情。”
陆喻舟按住她的手腕,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安心跟着我?”
还用问么,宝珊扭头看向一旁,用沉默代替回答。
掐住她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陆喻舟问到:“我若八抬大轿迎娶你过门呢?”
除了宝珊,没人能给他那种超乎控制的悸动,和甘愿打破自持的沉沦。
宝珊费力道:“我不。。。要。”
陆喻舟哂笑,附耳道:“我非娶你呢?”
“我会永远消失在你的面前。”宝珊忽然冷静,任他褰起裾摆。
经年之后不复相见,是最绝情的话语,如一根无形的针,刺入陆喻舟的心口,使他心里产生了难以言说的空虚。
他抬高宝珊的后颈,低头吻住她,缠绵中带着较劲儿。
“唔。。。。。。”
呼吸不顺,宝珊用圆润的指甲刮了一下他的侧颈,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西卧再次传出阿笙的哭声,宝珊心烦意乱,刚要推开身上的人,陆喻舟先一步撤离开,仰坐在床边平复着呼吸,“去看看阿笙,他快哭哑了,你我之间的事,别牵扯孩子。”
孩子是娘亲心头肉,宝珊哪舍得凶阿笙啊,可她怕离开时,小家伙对陆喻舟的感情已经收不回来了。
坐起身,整理好衣襟,宝珊趿上休息走向西卧,挥退了小桃,看着趴在榻上呜呜哭泣的小家伙。
阿笙很熟悉娘亲身上淡淡的玉兰香,一闻到味道立马抬起头,眼中溢出惊喜,又被委屈取代,咧着嘴吸了吸鼻子,趴回榻上,等着娘亲来哄自己。
可娘亲迟迟过来,小家伙可怜巴巴地爬下榻,揉着眼睛走过去,绣着小老虎的兜衣有点小了,遮不住胖胖的肚子。
低挡不住他的服软,宝珊默叹一声,蹲下来搂住发抖的小家伙,“别哭了,娘过来了,再哭眼睛坏了。”
听见娘亲温柔的声音,阿笙哭得更凶了,声音断断续续,带着颤音:“别。。。不。。。要。。。阿。。。笙。。。”
宝珊心疼不已,抱起他在屋子里轻哄:“娘最喜欢阿笙了,怎会不要阿笙呢,但阿笙不听娘的话,娘很伤心。”
“阿笙听话。”阿笙软趴趴地靠在宝珊身上。
宝珊抱着他走回东卧,瞥了陆喻舟一眼,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不想打扰母子俩的温馨,陆喻舟上前揉揉阿笙的胖脸蛋,大步离开。
把儿子放在床上,宝珊揉着阿笙饿瘪的肚子,“饿了?”
阿笙这才想起吃饭,努着小嘴点点头,可等宝珊将饭菜端来,小家伙已经酣然入睡了。
凝着儿子的睡靥,宝珊亲了亲他的额头,没忍住,又亲了亲他的小手、小脚,在他耳边温柔道:“娘最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