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皙接到噩耗的时候,原正在和社飞轻开心地在小区空地玩羽毛球。
其他亲戚打电话来她是不会接听的,她现在只接爷爷的电话。
和以往不同,这次是电话,不是微信视频邀请。
刘皙很是奇怪,接起电话,就听爷爷支吾了几分钟,才颤着声音说出刘天在昨日跳楼自杀的事。
刘皙傻眼。
“爷爷?”
你说什么?
刘皙的嘴巴张张合合,只能叫出一声爷爷,她的大脑空白,一时间没了思考的能力。
爷爷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明白呢?
叔叔家住6楼,刘天从舅舅家阳台的逃生窗跳出,楼下没有任何遮挡,他直接从6楼摔在坚硬的水泥地,摔得稀烂。
脑袋先着地,脑浆都迸裂,脖子断了,死得彻彻底底又极其骇人惨烈。
爷爷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这大孙儿,他早该发现这孩子状态不对的。
警方介入调查,暂时查不出个所以然。
刘天没有留下任何遗书,他的自杀仿佛就是临时起意,没有任何预兆。
舅舅家的逃生窗从来不上锁,倒是给了刘天极大的便利。
结合刘天之前的经历,警方猜测刘天可能是抑郁症。
抑郁症到了一定程度,即便患者原本不想自杀,但情绪突然上来也控制不住自我毁灭的冲动;也可能是产生了一些幻觉,导致他突然急迫地结束生命一了百了。
但不管是情绪失控还是幻觉冲击,都和死者临死前所处的环境、处境,所接触的人脱不了干系。
令人绝望的处境,或是旁人言语上的中伤,都会是抑郁症患者寻死的诱因。
但这些,都无从查证了。
警方不可能因为谁对谁辱骂几句,导致对方自杀,就判谁的罪。
更何况,无凭无据的事情,根本查不出死者究竟因为什么自杀。
并不能确定有谁刺激了他。
这个公道,注定是讨不到的。
“姨……”社飞轻拉了拉刘皙僵硬的手,一脸担忧。
电话早就断线了,刘皙还一直维持着举着手机通话的动作,面容呆滞,目光涣散,身子僵直着一动不动,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冰冻了一般。
“刘皙姨姨?”社飞轻有些害怕地小声叫她,见刘皙还是不回神,忙拨了沙小貂的电话求助。
沙小貂在十分钟后赶到时,刘皙还是那个姿势表情,被点了穴似的,一动不动。
连眨眼的频率都不高。
社飞轻只知道,刘皙接了个电话就突然这样了。
沙小貂有所猜测,一定是什么对刘皙打击巨大的事情。
刘皙不是那种能被轻易打击到的人,沙小貂了解刘皙。刘皙只是表面柔弱,其实内心坚毅强大,乐观向上。
虽然刘皙挺爱掉眼泪的,但其实刘皙掉眼泪的时候并不见得伤心,她纯粹是泪腺发达,爱哭,但任何事情都能跟着滚落而出的眼泪烟消云散,哭过了也就过去了。
像现在这样,呆愣的平静,一滴眼泪都没有,才是严重。
才是真正被打击到的样子。
沙小貂轻轻握上刘皙还举着手机的手,慢慢帮她把手放下来。
刘皙眨了眨眼睛,呆愣愣的:“哥哥……”
沙小貂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