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种种画面在他脑海中闪现
,祖母倒在雪地破屋中的苍老面容,父亲临死前那充满怨恨的眼神,儿子死不瞑目的扭曲表情,还有那个为他付出一切却被他亲手杀害的女人…
“不…不是的…”
傅文渊喃喃自语,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的手指紧紧抓住铁栏杆,满是脏腑的指甲缝扣得死死的。
云舒然冷嘲:“自己没本事,就只会把责任推到女人身上。懦夫。”
“闭嘴!”
傅文渊咆哮道,声音嘶哑而尖利:“你懂什么?这都是命运的安排!成功的道路上总要清除绊脚石!”
他都重生了啊,他就是命定之人。
他杀的都是该杀的人。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铁链哗啦作响。
傅文渊的脸涨得通红,青筋暴起,像是要从皮肤下破裂而出。
“你一个女人,”他恼羞成怒地吼道,“你懂什么?你们这些女人,只会拖累男人!”
云舒然眼神中满是鄙夷。
百里槿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傅文渊。
“好好看看你自己这幅样子,傅文渊,你所谓的"天命所归",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傅文渊目光聚焦在铁笼上,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
“差点就让你们绕进去了。”
他盯着百里槿,嘴角慢慢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那笑容令人毛骨悚然,仿佛黑暗中窥视猎物的毒蛇。
“百里槿啊百里槿,”傅文渊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神经质的颤抖,“你以为你赢了?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你的士兵们,现在不过是一具具会呼吸的躯壳罢了。”
他突然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充满了狂热的兴奋:“百里榆的大军很快就会杀来!到时候,你们这些残兵败将,还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百里槿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转身对身后的亲兵挥了挥手:“把人带上来。”
不多时,一个衣衫凌乱、面色惨白的中年男子被押了进来。
他一看到百里槿和云舒然,立刻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大人饶命!小人、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杜知府声音颤抖,额头上的冷汗如豆子般往下滚落。
傅文渊猛地瞪大了眼睛,他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杜知府!
他被发现了!
那外面的士兵是?
有诈!
百里槿冷眼扫过跪地求饶的杜知府,又看向笼中神色惊惶的傅文渊,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傅大人,好好跟你的友军叙旧吧。”
他转身望向云舒然,眼神柔和了几分:“我们走吧。”
云舒然微微颔首,跟着百里槿大步离开了帐篷。
“王上,王上!求您放过小人吧!”
“是太子,是太子以小人的家人做威胁,小人不得不从啊!”
傅文渊阴恻恻地盯着杜知府:“按局势来看,我们不一定会死,但你再不闭嘴,我立马让你去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