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揉就是一个时辰。
北堂泽原本没有怀疑,可只要他一离开,太后便开始叫痛。
直到太后都睡着,他刚抽空揉了揉酸痛的手,便被太后身边的大公公拿着戒尺将手重新抬了起来。
甚至美其名曰:“自打先皇遇刺后,太后这头痛的毛病时不时就发作,今日被王妃这么一揉竟然能睡着,也算是一件好事,就是得劳烦王妃再坚持坚持了。”
他想离宫的话就这样挂在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踮了踮脚,快要站不住了。
殿内有些昏暗,宫奴们点上了蜡烛。
北堂泽看了眼窗外,天色逐晚,他不由得想:也不知阿幽回来没有,会不会发现我不见呀?
此时殿外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人,太后的侍卫被沐云幽的人按住了,沐云幽没让人通报,原本平淡的脸在看见屋内的情形之后脸色瞬变。
“你们,在做什么?”
饱含怒意的声音将睡梦中的人惊醒,也吸引了北堂泽的视线,殿内的人更是跪了一地。
大公公心道不好,暗骂外面不知通报的蠢货。
沐璇槿也是皱眉喊了一声:“父后。”
北堂泽看见沐云幽仿佛看见了救星:“阿。。。。。。王爷!”
太后眼中闪过一瞬的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一贯的温婉大方道:“陛下,王爷,这个时候怎的来哀家宫里了?”
沐璇槿:“听说姨丈一直待在父后宫中未回府,皇姨担心姨丈便进宫来寻了。”
沐璇槿实话实说,也算是给太后提个醒。
而沐云幽也没理他,只是温柔的看着北堂泽并朝他招手:“阿泽,过来。”
北堂泽一点一点挪动步子。
太后见自己被忽视,脸色僵硬了一瞬,随即看向从身后出来的北堂泽,装模作样道:
“哎哟,王妃竟然还在呢?都怪哀家一不小心都睡着了,阿言你也真是的,哀家竟然都睡着了怎的也不知提醒王妃离开呢?”
太后口中的阿言便是他身边的大公公:“都是奴的错,奴见王妃手法比奴的都好,而且太后好不容易睡得这般好,一时便忘记了。”
二人配合着,似乎是要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全部归咎于北堂泽自己身上。
北堂泽忍不住皱眉,心下一凉。
沐云幽还是没有理会这二人的自说自话,她见北堂泽揉着手臂行动缓慢,宽大衣摆下的脚步怪异,二话没说上前将人打横抱起。
沐璇槿也是一脸担心,看向太后的眼神有些复杂,她问道:“父后无事找姨丈做什么?”
太后有些不满她的质问,压下这股情绪后,他温柔地解释:
“这不是哀家的生辰快到了,陛下又忙,哀家想着在皇家就王妃这一个兄弟,便想着将此事交给王妃操办,王妃毕竟是北朝来的,这也算是助王妃早日熟悉我大夏皇室。”
沐璇槿却不赞同:“朕就算再忙,也会操办好父后的生辰的。”
太后没说话。
北堂泽紧紧搂住沐云幽的脖子,闻着那股熟悉的茉莉花香,他安心不少,当下便将头埋入沐云幽的颈间。
脖间温热的呼吸打在沐云幽白皙的皮肤上,沐云幽原本想将北堂泽放在椅子上的动作一顿。
她偏头轻声问道:“阿泽可有哪儿不舒服?”
北堂泽闻言,闷闷地回答:“腿酸,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