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尖叫着:“我是来向你索命的,你快还我命来!”
“阮医生!阮医生!”
病房内乱成一团,发狂的宋母挣开护士,直接朝阮软扑去,护士们费力地制止着她,最后还是男医生们过来把她抓住,强行打了镇定剂,场面才渐渐控制下来。
阮软卡着宋母昏迷过去,才颤着手给宋之昀打电话:“之昀……之昀……”
“怎么了?”
“伯母好像、好像又发病了……”
宋之昀来得很快,病房还没收拾好,一地的狼藉都在昭示着不久之前他的母亲的所作所为,他的拳头瞬间捏紧在了一起。
阮软想要安慰他,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宋之昀太强大,他在她心里是能撑起一片天的神,而且就算是这世上唯一有血脉关系的亲人变成这样,他也并没有表现出多颓废。
最终她什么都没说,等病房收拾好后,宋之昀想送她去看看伤,但是阮软拒绝了,她说她自己去就好,他在这里照顾宋母。
宋之昀没有强求,摸摸她的头发答应了。
阮软去外科,倒是意外地遇到了流苏,流苏一看到她白袍上的血顿时吓了一跳:“你怎么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她也不知道是谁的。
流苏再一看,发现她脖子上有一道勒痕,甚至有些破皮了,心里一紧:“到底出什么事了?”
阮软只好把事情解释了一遍,在这个多年的闺蜜面前,她向来是藏不住心思的。
流苏找来了药膏和棉签帮她的脖子擦药,心情复杂地问:“当年,她也是这个样子?”
“这是宋家的家族遗传病。”阮软仰着头,眼眶有些发涩,不过好在这个角度眼泪也掉不下来,“当年她的情况比现在还严重,砸东西,骂人,认不清人都是寻常的,她还自残,差点把自己的腿都剁下来……那次紧急送医后,我是她的主治医生,因为她是之昀的妈妈,我对她很尽心尽力……”
“那后来为什么会出那件事?”流苏其实对她的当年的细节也不是很清楚,追问过阮软几次她都不愿意讲,只知道当年是个误会。
阮软苦笑:“……那天我突然心肌痛昏迷,被苏慎发现送入抢救室,医生当时说我的心肌病已经扩张到无可补救的地步,必须马上进行手术,恰好美国那边消息说找到匹配我的心脏,苏慎立即就把我带出国了,我到了美国才苏醒,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宋母发病跑出医院,差点遇到车祸……”
“原来这件事是这样。”流苏终于恍然大悟,“他们宋家那么恨你,是因为他们以为你是和苏慎是私奔,还对宋母不负责,差点导致宋母出事?!”
阮软自嘲地笑了:“是啊。”就是这么巧,和血玉一样的巧。
流苏看着她的眼神有同情,也有几分紧张和担忧——她尽力了这么多挫折才和宋之昀破镜重圆,真的很不容易啊……
擦好药,阮软才低下头,眼前有一瞬间发黑,连忙倒了杯水吃药,这些药都是帮助她时适应体内这个陌生人的心脏的。
流苏手在她的后背轻轻抚了抚:“那她这次怎么又犯病了?”
“她不同意我和之昀结婚。”
“你可以解释啊,你跟他们解释你有心肌病,当年你和苏慎出国是为了治病而不是私奔,如果他们还不信,你就把体检单拿出来,医学总不可能骗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