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用的架势张天毅还真就见过,看到楚惊蛰的爷爷,那个战场上砍下了很多个脑袋的老人演练过。说是叫做八极拳,走的是刚猛无匹的路数。练习的人往往都是身大力强之辈,这样的人凭借蛮力就已经能让很多人受不了了。
“这件事情,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弄死我,你也不好办。”
张天毅顾不得擦嘴角的血迹,抬头看着冷子越。他不觉得处于弱势的时候求饶是丢人的事情,相反,一味的硬抗才是没脑子的体现。过刚易折,刚柔并济才是最好的方法。
“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这燕京城里哪天不死一大堆的人?你问问他们两个人哪个手上是没有人命的,我告诉你,沾过血的人和没沾过的终究是有差别的。何况弄死你,也不算什么大事。”冷子越连掩饰都懒得掩饰,死一个张天毅对他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事情。
张天毅捂着胸口,轻声的咳嗽着。看到冷子越在他身前举起棒球棒的时候,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坐在一旁的任萱愈发手足无措,她第一次看到张天毅这般艰难的模样。他的脑海中,回忆起张天毅做的每一件事,其中大多已经恍惚。最为清楚的一刻,竟然是夕阳之下,张天毅怀抱着她。阳光透过自己的头发,落在他洋溢着笑容的脸上。
任萱,重重的咬了咬牙。
“不要,住手,你给我住手。我陪你,我陪你,你说怎么陪你我就怎么陪你。”任萱失声大叫,她心中无限惶恐。任是她再有野心也根本未曾经历过眼前的场景,她能做的只有哀求冷子越高抬贵手。这桩祸患本就因她而起。古人言红颜祸水,真的是一点没错。
“哈哈。”
冷子越放肆的大笑起来,他半蹲着身子,看看张天毅,看看任萱。嘲讽道:“看看,看看你们这些穷人的嘴脸。记住了,穷就是最大的原罪。男人没钱,腰杆挺不直的。你看,你的女人这不就求着我干她了吗?你猜我今晚会用什么姿势干她?”
“你别说了,你别说了。我求你,求你了。你放过他,我就什么都依了你。”任萱的眼泪像决了堤的河水一般汹涌而下,她平日思虑百转。到了这个关头才意识到,自己终究是一个没经历过大场面的小女孩。甚至她忍不住想到,若是段如霜在这里,一定不会落到这般田地吧。
“放过她,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张天毅努力的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每一次呼吸,胸口都扎心的疼痛,任萱的反应和做法更让他觉得心如刀绞。他老子曾经和他说过,男人,死也不能辜负怀里的女人和脚下的土地。
他深以为然。
从任萱说出那句话之前,他喜欢的是任萱的身体,但从此刻,他觉得这个女子值得他用心对待。有些人,总是在最危急的关头才看得出秉性。
“真是恩爱的一对啊。”冷子越也咬着牙,张天毅和任萱的行为让他愈发的愤恨。凭什么,凭什么这样的一个小农民能获得女神一般的任萱的青睐?这样低贱的血统就应该消失,天下的女人都该给他这般的富人享受。这些穷鬼,就该是奴隶。
“很好,就像我最开始时候说的。我要你跪着看我怎么干她!”冷子越提着棒球棒,朝着任萱走了过去。
张天毅眼睛猩红,一把抓住了冷子越的腿。他无法忍受任萱在他面前被欺辱,他终究是一个从山村里出来的热血青年,做不到刘邦弃女一般的冷血心态。他终究做不到枭雄的冷血。
这一抓,固然是停住了冷子越的脚步。可也让冷子越愈加的愤怒,他挥舞起棒球棒,毫不留情的狠狠砸在张天毅的后背上。
任萱睁大的眼睛只看到棒球棒挥舞留下的残影,以及棒球棒落在张天毅后背上,他瞬间拱起的身子仿佛受惊的大虾。
但他的手,依旧仅仅的抓着冷子越的腿。
看到冷子越再次提起棒球棒,任萱猛地扑在张天毅的后背上。仰头淌着泪水摇头喊道:“不要,不要打了。再打就死人了。”
“凑,你还挺在乎。”冷子越用棒球棒挑起任萱的下巴,任萱已经顾忌不得这是让她很受屈辱的动作。她仰着头,大大的眼睛里露出无辜的神情。她想用这种方式,救下张天毅。
清纯的脸蛋,无辜的眼神,伟岸的胸脯。这些因素,确实足以把男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可冷子越却忽然小幅度挥舞棒球棒,把刚刚抬头的张天毅再一次砸了下去。
“砰!”
脑袋碰撞地面的声音,张天毅的嘴角,不停的流血。很明显,他的内脏已经受了伤。
任萱一把抓住了棒球棒,顶在自己的胸口,哀求道:“别打了,要打,你就打我吧。”
“择日不如撞日,天为被,地为床。本少爷,今天就在这花坛上弄了你,你说好不好啊?”冷子越嘿嘿笑道:“你要是听话,我就放了他。”
“好,你放了他,我什么都听你的。”
任萱闭上眼睛,眼泪从脸蛋上大滴大滴的滑落。在半空中划过弧线,摔落在地面碎成两瓣。
张天毅尽力的在调整自己的呼吸,让眼睛能重新看到东西。可他现在能做什么?他的手徒劳的抓在大腿上,狠狠的抓着。指尖狠狠的扣在肉里,疼痛让他的身体恢复了一点知觉。
他没着急,就像是潜伏在草丛里等着捕食的狼一般。他的表情逐渐安定下来,呼吸也变的平稳。
冷子越并没有发现这一切,他已经不把张天毅当做一回事。注意力全部放在任萱的身上,他要尽情的羞辱任萱,磨掉她所有的自尊心,并植入自己不可违抗的印象。只有这样,以后说什么,任萱才会乖乖的做什么。
“天毅,对不起。”任萱内心已经彻底的绝望,她知道自己努力了两年多的心血今日全部化为泡影。下一次见到段如霜,自己就是彻彻底底的玩物了吧?或许,连让她亵玩的资格都不存在了。她会对自己不屑一顾,或者顶多淡淡的吐出一句废物。然后让自己从她的记忆中永远消失。
一定会这样吧?
“你没有对不起我,有我在,你不会有事。”张天毅站了起来,他平淡的声音让冷子越心头一惊。紧接着,他的眼睛瞪大,棒球棒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