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上发生的这一幕,只是南京城外最近很常见的事情。大企业小公司,都在盯着这块肥肉。小到一些刚刚创业的装修公司,都敏锐意识到这儿最近肯定会大兴土木。动了土木肯定需要装修公司,他们也是一窝蜂的都涌了进来。
吴静坐在副驾驶上,看着林天赐。这家伙飙车的水平确实高,起步后不久就把孔飞甩的没了影子。纵观他的成长生涯,小时候清苦尖酸的环境下长大,养成了一身市井气息。后来依靠着叔叔林子玄,逐渐成为了上海第一大纨绔。市井气夹杂着纨绔气,总是不那么协调。
他们都到了婚配的年纪,家世注定选择面不大。注定还是要从这个大的圈子里选一位,其实要不是吴静亲身经历过林天赐干的一些见不得人的腌臜事情。说不定真会同意两人凑一对,利益的结合,以后各玩各的也无所谓。可惜,她对他,知道的太多。
“褚朝新那个家伙呢?”林天赐踩着油门还有精力盘算着别的事情,行业做大了,就免不得要和各级政府打交道。尤其是他们这种一来就带着几个亿的投资商,政府给不给支持,给多少支持那区别不是文字可以体现的出来的。褚朝新是他们当初三人组的另外一位,家里有一个纪检委做书记的老子。
“现在风头这么紧,他纪委书记家的公子,敢随便嘚瑟嘛。”吴静笑了,说起来褚朝新和孔飞还真没有她和林天赐来的自由。引起了影响太大的风评,连累老子他们可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钱王孙的死,和你们家有没有关系?”吴静正了正身子,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盯着林天赐。这才是她爬到副驾驶上的目的,南京城收官时候发生的事情,被她父亲称赞为“无敌手”。做的简直完美,钱王孙的死亡,才是压倒钱如意最重要的那根稻草。
“我倒是希望是叔叔做的,这件事干的真够漂亮。可惜的是,和他没什么关系。扳倒钱家的第一枪是我那个小妹的一个爱慕者干的,后面杀钱王孙是赵成德。”林天赐撇了撇嘴,似是不耐似是厌恶的说道:“那个丫头,从小就讨嫌。”
吴静笑了笑,没接话。挺理解林天赐,谁会喜欢一个智商碾压自己的同龄人呢?
“咦,这家伙跑出来了。”吴静眼睛一亮,指着前面路口。林天赐抬头,苦笑的摇头。
这家伙至于吗?
就算是上面查的严,你这个书记家的公子也不用穿着一身线头都掉了不少,估计是淘宝上弄出来的廉价衬衫穿在身上吧?就这做工,超过五十块就算是被敲诈了的。走在路上,估计大家相信他是个工地的打工仔,也不会觉得这是刑侦系的高材生。
“喂,你这种土豪要是再用这种眼神看我,这车就留这儿别走了啊。”褚朝新贴着跑车的玻璃,竖着中指苦着脸对着林天赐。
吴静忍不住笑了起来,摇下车窗对着褚朝新说道:“少捣乱了,这车拉不上你。你等着孔飞待会来接你吧,咱们约好的地儿见。”
“是不是人啊,重色轻友是吧?我告诉你啊,今天不喝醉了你别想离开。”褚朝新虽然再骂,不过还是把双手离开了玻璃。但也没忘了,朝着林天赐双手比了两个中指。
一直到孔飞拉着褚朝新到了约好的包间,他还冲着早就坐在里面的林天赐竖着中指。
“好了,别闹了。这段时间南京出了挺多事,我这个副局长可是顶着不小的压力,你们来了可千万别再给我搞事情了。”孔飞千叮咛万嘱咐。
“天赐,你那个妹妹怎么没来?”褚朝新坐在椅子上以后,笑嘻嘻的说道:“你们林家现在能拿出手的人物不多了啊,这里群狼环伺的,你行不行啊?”
“估计是叔叔怕女儿的胳膊肘往外拐呗,我们家长辈可不喜欢不带把的。说认真的啊,这次对我也是个机会。毕竟不是亲儿子,我也得有成绩才能靠着家中长辈帮忙出来说和,要能在这儿做大了,多少也是拿得出手的成绩。”
林天赐有些仇,他不算自大。挺清楚让自己吃喝嫖赌抽,那都没问题。可真正八经和林素衣比一比本事,差得远了就。甚至名声圈子也是没得比的,终究林素衣才是林子玄的女儿。
他嚣张跋扈,多少也是希望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林家很重要。无论他多过分,作为这一代最大的男丁,林子玄都会维护他。钱王孙当出去上海提亲,中间也没少了他介绍接待。他寻思着要是林素衣嫁到钱家,以叔叔的脾气万万不会把林家的财产陪嫁过去。
可他也没想到,林素衣竟然敢在晚宴上一杯红酒全倒在了钱王孙的脸上。
“担心什么,到了南京的地界,一个警察局副局长,一个特警大队队长,你还怕做汽车赚不到钱?不行我就去相关部门转一圈,帮你敲打敲打。”孔飞的大包大揽,林天赐可不太放心。这家伙要是在读书时代,那这些话确实可信。可现在都在体制内混了快十年了,完全信他?那还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上。
“兄弟,你真的不必太担忧。实在不行,咱不还有静静嘛。让吴叔叔帮帮你,赚点钱还不是小菜一碟?”褚朝新也笑了起来。
“抱歉,我可以以私人身份帮忙,但是找我家老头子,别想着他能白帮忙。他一天天神叨着天道轮回,等价交换的。”吴静轻轻一笑。
“行了,这都是后话。刚来呢,说这个干啥?哎,孔飞,你答应我的网红小妹妹呢,我可等的眼睛发绿了啊。”林天赐打了个哈哈,言语之间肆无忌惮。
他可是门清,那些娱乐场所最怕的就是这些个根基深厚的警察。就孔飞的这个性子,手底干净了才有鬼。
“网红明星,除了一线的犯忌讳,其他你看上谁告诉我,在这块地儿就行,是不是这里的人都不重要。”孔飞拍着胸脯,做了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