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诗梦确实是忍不住,别说眼前这位公子哥,就是钱王孙想泡林素衣都赔上了性命。他估摸着顶多听过林素衣这个名字,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如果现在告诉他,眼前这位就是让钱王孙丢了性命的女人,不知道他会不会落荒而逃?
当然,钱王孙的死怪不得林素衣。只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亡。钱王孙和林素衣大概上也是这种关系。
只是让宗诗梦没有想到的是,林素衣竟然点头说道:“当然可以。”
宗诗梦愣住了,她这些年就没看林素衣答应过谁的邀请。难不成眼前这个小伙子还是个她看走了眼的高人?她自认在眼光上没办法和林素衣相比。不过她顺着林素衣的目光看到窗边和一个漂亮佳人和一个不算帅气的男人巧笑嫣然的时候,她就懂了。
林素衣是什么样的女人,她在清楚不过。
于是这个本质上不算坏的女孩用力的咳了一声,声音之大足以引起窗边男子的注意。
张天毅确实被这忽然响起的咳嗽声吓了一跳,他的第一反应是这里的人不至于这般没素质吧。怎么咳嗽的声音比他村子里的大妈声音还大?不过等他看到宗诗梦的时候,眸子里多了一份狠辣。
可随机立即收回,因为他看到了站在宗诗梦身边站的的女孩。他心心念念的女子,林素衣。
人间最美,无过于她。
但他的眼神又变了,林素衣竟然向面前的小白脸伸出了手,这分明是答应了他共舞一曲的请求。
张天毅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但他的心口现在有点疼。这种烦闷的感觉不至于让人窒息,但很难过。
于是他端着红酒杯走了过去,王小刀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的气氛,随即从一个角落起身跟了过来。
在半路,张天毅随手把酒杯扔在桌上,拎着上面的醒酒器走了过来。
或许是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过于野蛮,全场的焦点很快落在他的身上。其中林天赐自然是知道他是谁,他更清楚对面的女孩是谁。所以他有些震惊,林素衣什么时候到的南京。她来干什么,是想用出一些手段让自己失败吗?他不得不多想一些,毕竟叔叔那里的家产足够亲兄弟反目,他们还是一对关系不那么好的堂兄妹。
吴静抿嘴笑了,她和张天毅聊的不错,看到这个男人忽然间变了样子她还奇怪莫非那一句无意之言招惹了他?等看到对面角落里神色古怪的林素衣的时候,她忍不住就笑了。两个人之前有过交集,江浙距离上海太近,吴半仙的女儿怎么会不认识林子玄的姑娘?
“你是?”
还半蹲着邀请的男子看到张天毅拎着醒酒器走过来有点茫然,他搜寻记忆似乎脑海中并没有这个样貌。不过接下来这个人的模样,注定要让他记住一辈子。
砰!
张天毅手中的醒酒器毫不留情的砸落在男子的脑袋上,他一言不发,看着醒酒器碎裂后红酒在被咋趴在地的男人脸上流淌。一如当日在暗夜天堂丝毫没有考虑咋下去的酒瓶,如果对面站着的是林素衣,很对需要考虑的因素其实并没有意义。
他终究是会这么做的。
身后,很快跟上来的王小刀伸出脚踩住了想爬起来的男子,拖着他的一条腿走向门口,嘴里嘀咕道:“谁的女人都是你能沾的吗?出门也不擦一擦眼睛。他正等着找人立威呢,你就撞上来了。”
被拖着的男子哪有精力和他说话,心中迷茫哀叹着自己还没碰上一个手指就被这么不讲理的一下子砸趴下?他找谁讲理去?
“你变的这么不讲理了吗?”
这是林素衣和张天毅这一次见面说出的第一句话,也被张天毅拿来调侃了很多年。
“和你那一杯比起来,这不算啥。”张天毅挠了挠头,被这么一说似乎是有点不讲道理了。可刚才看到林素衣似乎有伸手的意思,他就怒火盈心失去理智了。他扭头想向被砸倒的男子道个歉,发现人已经被王小刀拖出去不见踪影了。只好又挠挠头,寻思着要是下次有机会见面一定给人家道个歉。
“陪我跳支舞?”林素衣对于成为视线中心的事情毫不在乎,她伸手摸了摸四五岁时候留下的疤痕,似乎在问天国的奶奶,您看这个孙女婿,您还满意吗?
对于这样的邀请,张天毅就是傻了也不会拒绝,他怀着紧张的心情,朝拜一样握住了林素衣白洁如玉石一般的手指。才想起来,自己根本就不会跳舞。他成长的环境中,不足以支撑这么奢侈的行为。而且在他曾经的认知中,还一度觉得男人跳舞很别扭。其实即便现在,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被带起来的张天毅被笨拙的跳着,他努力的让自己不踩到林素衣的脚。可越紧张就越是混乱,磕磕绊绊的差点把自己摔倒。加上周围一群人的旁观,他脚步更乱。
反观林素衣,带着张天毅熟悉音乐的节拍,对于周围的人视而不见。从本心上来说,她也不在意这些人的存在。值得珍视的人视如生命,其他人与路边的垃圾没什两样。从奶奶去世,她就一直是这副模样。
她流浪的时候很喜欢一条同样流浪的小白猫,可后来那只猫被一群怀着恶意的同龄孩子当着她的面活活摔死,她坐在地上痛哭着,却没有办法阻止的时候。她的心门就关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冷酷的女孩。
从后台听到经过的陈天明急急忙忙跑出来,气急败坏的问道:“我们好心请你们,可不是来闹事的。这件事情,你们必须给一个交待!”
他义正言辞。
人群中的林天赐眼前一亮,他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如果林素衣和天海理财闹得再僵一点,他背后出面告诉天海理财这个女孩的身份,那这家带着海外背景的理财公司,岂不是只有和他合作这么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