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心禾拿起手上的这块帕子,一边细细的看着一边道:“穆侯楚说,这帕子大概是从前乐元侯府的侯夫人,也就是黎君瑶的母亲的,却至于让王家人看到这帕子就对我起了杀心,我倒是不觉得这帕子有什么稀奇,不然他们早想抢了去,可他们却只想杀我,这说明,他们只是对这个帕子的主人有恐惧心理。
如今瞧着这王家派来的杀手对黎君瑶,尤其是她身边的那个蔡婆子如此听从,我倒是觉得奇怪,或许她知道什么。”
福全心里暗暗佩服自家姑娘心思敏锐又细致,便道:“所以姑娘是觉得那蔡婆子可以利用?”
“我今日注意到她了,胆小怯懦,而且,算不得忠仆。”
一见杀手第一件事是躲到车下,生怕牵连到自己,连自己还在车里险些被人砍死的主子都不管了,之后若非是看出了那些杀手是王家的,她恐怕也没这个胆子站起来。
季心禾秀眉微蹙:“唯一一点我还没想明白的,就是那位从前的侯夫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听说那位侯夫人是十六年前死的,我娘也只是十六年前在王家做了差不多一年的事,这时间上,未免有些太巧合了点。”
话音刚落,便见穆侯楚走进来道:“十六年前去世的那位侯夫人吴氏,是难产死的。”
季心禾诧异的道:“难产?”
她还以为,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没想到是这么个原因。
穆侯楚坐下,福全连忙机灵的道:“小的去给相爷准备茶水。”
穆侯楚一向清冷的面色此时多了一抹难以言喻的幽深之色:“二十多年前,这江山还不姓冷。”
季心禾眸光一闪,等着他接着说下去。
穆侯楚淡声道:“可后来大乾遭受敌国入侵,举国大乱,皇室的人曾经流离失所,当时的仁宗帝包括太子,等一众皇子,都在逃亡之中接二连三的暴毙身亡,最后是冷家权臣扭转了局势,驱赶了敌军,才保住了大乾的江山,最后也是自然也是他们家占了皇位。”
“那这跟乐元侯府有什么关系?”
“乐元侯府的侯爷,那时还是威武大将军,年轻气盛意气风发,带着妻子在边关驻守安家,当时的侯夫人也是跟他一起在边关,后来敌军骤然压境,他为了保全妻子,命人保护侯夫人先逃,自己则在边关抵御敌军,而那时,乐元侯夫人已经怀有身孕,颠沛流离,还一路遭遇追杀,最后在半路上生下了孩子,自己却没能挺下来,死了。”
季心禾听着都不禁暗暗心惊,断然没想到,一二十年前,就在她脚下的这块土地上,还存在着这么惊心动魄的历史,她不知该不该庆幸,自己好歹是穿到了这安稳盛世。
“这似乎听上去和王家也没什么关系啊?”季心禾蹙了蹙眉头。
“可若是如你所说,王家对这位已故的侯夫人如此敏感,就说明是有问题的。”
季心禾轻轻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或许,那位侯夫人的死和王家有关,所以,我想试试看。”
正好福全端了茶水上来,季心禾便道:“福全,你也不必盯着王家那边了,盯着那蔡婆子,看看她什么时候出门儿了,趁机接触她一下,就这样······”
福全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小的明白了!”
次日黄昏时分。
李三儿便匆匆回来道:“姑娘,福全那边来了消息说,说是蔡婆子现在已经出门了,打算往瑞福楼去,黎小姐打算明日在那里宴请朋友,让她去预定席位。”
季心禾挑了挑眉:“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