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女人,他再了解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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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已经在琉璃阁等着了,季心禾匆匆回去,顿了顿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父亲。”来。
兴许是季大山的缘故,她对这个父亲这个身份是莫名的排斥,便是对季大山,也没真心的喊过一次爹。
乐元侯看出了她的生硬,心里虽说有些落寞,但是却也知道这是情理之中的,毕竟这么突如其来的相认,一般人都会有些接受不来的。
“你安心在这里住着,爹不着急你这么快就接纳我,毕竟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也是爹的不是。”乐元侯道。
季心禾看出了一个父亲的辛酸和无奈,她又怎么会去怪罪他?
“爹不必这么说。”
“爹正想着,要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所以跟你母亲也商量了一下,想着正好过几日便是宁贵妃生辰,到时候进宫,便让你母亲将你带去,到时候正式介绍你,不然,让你名不正言不顺的,爹心里也难受。”乐元侯此时心里才是最难受的。
分明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就还要受到外人的揣测和猜忌?
季心禾这一点倒是无所谓,点点头:“听爹的意思就好。”
“还有,我知道你在京中有生意,女儿家在外抛头露面的其实也不好,但是你若是执意想继续做,我自然也不拦你。”
季心禾定定的道:“这生意我自然要做的。”她向来不喜欢依靠别人,不论是这个时代的父母或是穆侯楚,只有自己手上掌握着一些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她才能完全安心。
乐元侯点点头:“这就随你吧。”
随即顿了顿,才道:“心禾,你那块帕子可否给我?”
季心禾将那帕子送过去:“爹要这帕子做什么?”
乐元侯拿着那帕子,无奈的道:“有些事情还不好同你讲,罢了,你先歇着吧,不过一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季心禾下意识的觉得这帕子身上似乎还藏着什么她不知的秘密,却也到底没再多问什么,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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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元侯拿着那帕子回到了书房,便从那百宝阁的小柜子上拿出了一个精致的药瓶,将那药水撒在了帕子上。
一块雪白的蜀锦绣帕上,随后便开始慢慢浮现出红色的印记,鲜红,又刺目,是血。
“冷家勾结敌国,通敌叛国,谋害皇室!”
乐元侯顿时浑身发冷,面色瞬间惨白,心都跟着停滞了一般。
这个藏了十多年的秘密,冷氏王朝都已经经历了两任君王,却在如今,才将这血淋淋的真相给挖了出来。
乐元侯身形一晃,栽坐到了圈椅里,喃喃的道:“我找了这么多年的真相,却未曾想到,是我最不愿意面对的一个。”
他派了百来人的高手护着她回京,可吴氏最后的尸身却是在连安镇,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京城其实比边关还要危险,吴氏想必就是意料到了京城的危险,才从京城仓皇逃出,不知觉间到了连安镇,被王家人意外救下,可她气数耗尽,这份血书,怕是她临终前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