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杨氏面容浮上几分怒色:“你们口口声声叫我严妃,可实际却拿我当作囚犯,你们好大胆!”
百夫长面色一紧,急忙躬身道:“您是可汗最宠爱的女人,我们怎敢冒犯,实在是可汗下过令,我们不敢不遵从可汗的命令。”
严杨氏俏脸不由闪过几分紧张之色,娇躯不易察觉的抖了一下,随即咬了咬牙,故意扮出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模样,大声叱道:“我偏不回去!我偏要在这里走走看看,怎么?你敢把我杀了吗?”
百夫长脸色顿时一苦,谁敢杀您啊,整个大营谁不知道你是可汗最宠爱的女人,杀了你我们还活不活了?
两相僵持许久,百夫长终于叹了口气,无奈道:“严妃,此处只是个囤积草料的地方,没有什么好看的,您为何执意要在这里看呢……”
严杨氏冷冷道:“我就是要代可汗巡查一番,看你们巡夜有没有偷懒,看你们这个草料场有没有混进敌人的奸细,你如此百般阻挠,莫非心里有鬼?”
百夫长眼皮跳了跳,急忙道:“严妃这话可说重了……好吧,您请进去看看吧,只求您看完赶紧回帐,您若出了差错,我们可都担当不起……”
严杨氏哼了哼,然后扬起头,傲然走进了铺满了干草的草料场,装模作样的四处看了看,路过蓄水池时,她忽然顿住身形,将手探进水池,感受那水中冰冷柔软的凉意,俏脸不由露出舒服的表情,看得紧跟在她身后的百夫长和众突厥战士不由一呆,不愧是可汗中意的女子,一颦一笑皆是万种风情,实在太美了……
水池很大,像个小小的湖泊一般,毕竟这个池子要供数万战马饮用,小了根本不起作用。
趁着众人呆楞的瞬间,一大包物事从严杨氏袖中滑落手中,并顺着手落入蓄水池里,那样物事呈粉末状,入水即化,漆黑的夜色掩护下,根本没人察觉。
严杨氏不觉轻轻舒了口气,那位素未谋面的女婿请她帮的忙,总算办成了。
站直了身子,她又在草料场内四处晃了一圈,然后冷冷道:“哼,算了,我懒得再看了,这就回帐去,与华朝人的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巡夜可要警醒些,小心华朝人偷袭。”
百夫长如蒙大赦,急忙道:“是,严妃,夜色太黑,我派人送您回帐……”
“不用你假好心,我自己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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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两日,华朝与突厥双方皆在整军备战。
小规模的试探性攻击从未间断过,没有宣战,没有檄文,战争开始得如此自然,百年的宿怨深仇,在这个关系两国生死存亡的关头,似乎都没心思做那些表面上的花样文章了。
草原风起云涌,牵动着天下人的心。青翠辽阔的草原上,再也听不到牧马人苍凉忧伤的长调,再也见不到宁静祥和的牛羊成群撒欢,取而代之的,却是战云密布,杀气冲天,连天色都变得阴沉沉的,仿佛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暴风雨。
这几日零星的战斗,都是由华朝北伐军参与,双方各有死伤,不过同等数量的厮杀,却是华朝将士的伤亡数字较大,单以战力而论,华朝确实不如突厥战士那般剽悍骁勇。
就在这阴沉的天气里,北伐大营迎来了一位客人,一位方铮邀了许久才邀来的客人,此人正是在榆木川以东率领部下争抢地盘,收编部落,忙得不亦乐乎的国师默棘连。
这次方铮表现得很客气,他亲自迎出大营,一见到默棘连,便惊喜万分的握住了他的手,摇一摇,再摇一摇。
“老默……在外面抢地盘辛苦了啊!”
默棘连尴尬的笑:“…………”
方铮似乎没发现默棘连的尴尬,犹自抓着他的手继续摇晃:“老默啊,我派了十几拨人去请你,你楞是不来,你比岳飞还牛逼啊……我本来想下十二道金牌给你的,又担心这金牌如同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想了想,没舍得……”
默棘连愕然道:“谁是岳飞?”
“岳飞,好人,大忠臣,你要使劲活到五百年后,没准会认识他,不过他对你们游牧民族不太感冒,专门破拐子马,你若碰到他得小心点儿……”
默棘连目瞪口呆,他根本听不懂方铮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呃……方元帅,不知您如此着急叫老夫来贵军大营,可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