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皱了皱眉:“你们两个说话试试。”
师爷和姑娘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宋慈让他们随便就着案子说几句,两个人越说越顺畅,然后姑娘的位置慢慢的变了,不由自主的挪向了右边。
“可以了!”就在他们两个实在要聊不下去的时候,宋慈终于开口了:“你们看,你们现在这样面对面站着才是最方便谈话的位置,如果姑娘你一直站在刚刚的位置,师爷与你讲话就必须偏着脑袋。看样子你没看错,那人的目的确实是为了打量院子,而不是讨一口水喝!”
姑娘恍然大悟:“难怪民女总觉着别扭,原来是这个原因。大人,那个怪人就是杀害我爹爹的凶手吗?”
“还不确定。”宋慈呼了口气:“但这人的目的不简单,和令尊的案子一定是有所关联。”
姑娘立刻抓住宋慈的袖子,请求宋慈一定要抓到凶手,宋慈点点头:“这是本官的职责所在,现在带我去令尊的卧室里看看。”
姑娘连忙领着宋慈进了一间茅草屋,屋子里很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柜子,连个桌子都没有。
床占据了整个屋子的二分之一,上面铺着深色的床单,柜子靠在墙角,只占了很小的一块地方,因此这屋子看来有些空空荡荡。
“早上是在何处发现令尊的?发现的时候令尊是平躺着还是趴着?”宋慈的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问道。
“就在床上……是面朝着东边侧卧着。”姑娘说道。
宋慈来到窗边,手在床上从东边往西边摸着,动作很轻很慢,似乎深怕惊动到什么东西。
姑娘和师爷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动了宋慈。
就这么来来回回将整张床都摸遍之后,宋慈吐了口气:“令尊不是死在这张床上的,昨夜他应该出去过。”
“可是民女昨日睡的晚,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姑娘有些疑惑。
宋慈淡淡的道:“若是有人掳走了令尊,你听不到动静也实属正常。”
宋慈看了师爷一眼,师爷冲他点了点头,示意已经将刚刚的检查过程记了下来,宋慈再次扫了一眼房间:“姑娘,令尊的尸体怕是要在县衙多待几日了,这几日你也随本官去县衙里待着,本官担心凶手还会对你下手。”
“大人,民女只是一介草民,哪敢住在县衙?”姑娘有些犹豫,宋慈笑着道:“什么草民不草民的,县衙里现在住着不少当铺老板和他们的家眷,你去了与他们住在一起最好不过。”
其实宋慈这么做主要是觉着这次的案件和当铺老板的失踪案有关,因为死者没有丝毫的挣扎痕迹,而且除了那个灌酒的血洞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伤口!
在腰上开一个口子,再灌酒必然会非常的疼痛,但是死者却没有挣扎,只有一个可能,当时的死者是深度昏迷的。
既然不是重击造成的深度昏迷,那就很有可能是迷药!
这凶手做下这么多的案子,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脑子里一瞬间涌现了千头万绪,宋慈按了按脑袋:“先回县衙,师爷,你去找一名捕快暗中守着这里。”
师爷点点头,就在这时,宋慈却突然如冰雕一般冻住了,师爷奇怪的推了推他,他却仍旧不动。
就在师爷急的要去喊人的时候,宋慈如风一般的跑出了屋子,眨眼间就消失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