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老九则笑道:“锦瑟说的对,说白了就是财力的较量。”
我笑道:“那还有什么好怕的,你刚才不是说了嘛!你们梅家钱多的都不知道咋花。”
梅花老九苦笑道:“我们梅家确实有钱,可问题是有资格参加青衣楼拍卖会的,每一个都算得上非常有钱,不是庞大的家族,就是巨富甲商,而且是全国范围的性质,真拼起来,我们梅家未必比得上其中一些人。”
“何况,青衣楼的拍卖,可不是像市场上的那些拍卖会,会有几百件给你选,每一年只拍十件,每一件都价值连城,有些东西,更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另外,这也是一次家族财力的展示,人脉交流的盛会,每一个参加的,都希望借此展现自己的实力,以求得更多的合作机会,所以竞争的十分厉害,很多时候,一件物品的成交价都是天文数字,就算我们梅家鼎盛时期,一次最多也就拿下三件而已。”
我一听就眉头一皱,反问道:“以你们梅家现在的财力,对抗冯、王两家,占不占优势?”
梅花老九想都没想,直接一摇头道:“缺的就是钱,你以为现在开战还是比人多拳头硬吗?时代不同了,谁有钱谁就有人,刚才那些人,不就是冯、王两家花钱买来的嘛!我们梅家虽然在天津卫三大家之中名列第一,可和其余两家的差距并没有太大,梅家有的产业,冯、王两家也一样有,虽然单一对比,我们梅家稳赢,但他们一联手,在财力上,梅家肯定要差一截。”
我顿时就乐了,又追问了一句:“如果现在送物品去青衣楼参拍,还来得及吗?”
梅花老九一点头道:“来得及,青衣楼的规矩就是从不预展,一直到开拍一个小时之前,都是优胜劣汰的制度,不管是谁送去的,是什么东西,只要送去参拍的东西足够好,就有机会上,当天开拍才知道入选的是什么,是谁的东西。大家比拼的,一是眼力,二是财力,三是魄力,当然,眼力这一环节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能上青衣楼拍卖的,必定是绝世珍品。”
一句话说完,忽然睁大的眼睛,愣愣的看着我道:“你的意思。。。。。。”
我一点头道:“你猜对了,你刚才也说了,梅老爷子当家的时候,几乎每一年都会吃进一两件,来展示梅家的财力,这些东西虽好,可毕竟是死的,一旦和冯、王两家交战,可当不了钱花,现在正好青衣楼有这个机会提供给我们,为什么不利用这些东西套出现金来呢?出风头也未必一定要买,如果能在青衣楼一年一度的盛会上卖个四五件,也是一种风头!”
“何况,之前梅老爷子掌家的时候,都是买进,人们会形成一个惯性思维,认为今年梅家一定还会买进,冯、王两家为了挫梅家的面子,也会花重金和你争抢,事关三家的颜面,可能会远远超过东西本身的物价,如果你能弄四五件有资格入选,但又没有在青衣楼拍卖会上出现过的东西,再让个陌生面孔送去参拍,不让别人知道是梅家的东西,咱们再和冯、王两家一较劲,那效果就更就好了。”
梅花老九已经面露狂喜之色,连连点头道:“好主意!好主意!这样一来,在财力上彼消我长,我就有足够的资金和他们对抗了,我之前怎么就没到呢?四五件没露过面的好东西,我们梅家还是拿得出来的,我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呢!”
我淡然一笑道:“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惯性思维!人所处的环境,会决定他的思维走向,你从一出生就是梅家少爷,一切的思维都按梅家应该有的尊严去走,而我则不同,我看事物,只看结局,至于过程,则完全忽略不计。”
说到这里,我又嘿嘿一笑道:“何况,我也不认为购买几件古玩奇珍,就能带来多少尊严!人的尊严,是靠人自己争取的,而不是所谓的宝物能够给予的。”
梅花老九一点头,直接起身道:“走!回家!”说完都不等我们俩一下,也没和赵老头打个招呼,直接出了店门,我和九岁红对视了一下,九岁红满脸赞许之意,似乎对我今天的表现十分的满意,当下两人也纷纷起身,跟随梅花老九出了巷子。
那十二个汉子被我教训了一顿之后,倒是没有人再对我们出手了,梅花老九开车回家,一进门就急匆匆的安排了起来,明晚就开拍了,确实时间够紧,我和九岁红也没再烦他,梅花老九让人安排了我们的住处,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早,我们没看见梅花老九,九岁红问了下,说是出去办事了,九岁红呆的无聊,硬拉着我去逛了趟街,自己买了一堆衣服不说,还给我从头到脚弄了一身,说是晚上去参加拍卖,不能给她丢人,为了不给她丢人,还给我买了块手表,相当的昂贵,数字后面挂了好几个零,什么牌子我也搞不清楚,就看到一个小小的商标,是个黑色的不标准十字架。
另外,还给我配了部手机,说是方便联系,我也没拒绝,实际上自从我认识她到现在,除了晚上睡觉时不在一起,其余的时间就没超过视线范围,这玩意对我来说,实在是可有可无。
但我的心思很快就被九岁红识破了,她当场就给我上了一课,从通讯方便的好处到现代科学对人类的帮助,最后做了个总结:“你昨天说小九是惯性思维,实际上你也一样有惯性思维,在大山里的几年,使你和时代有点脱节,这即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优点是你可以跳出时代之外看待一件事物的本质,缺点就是若跟不上时代,就会被时代淘汰。所以你就算不喜欢使用这些东西,也得学会怎么使用。”
她这番理论,倒是说的我心服口服,说实话,这让我对她的看法又改变了几分,为了表示我听进去了她的话,我现场将她的电话号码储存了起来,当然,也是唯一的一个号码,这个小举动,又令九岁红莫名其妙的傻乐了好久。
有意思的是,在我们随后逛街的时候,我发现在我们的身后跟了好几个尾巴,始终跟随在我们不远处,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没有揭穿,也没有跟九岁红说,我相信经过我昨天教训那十二个壮汉之后,一般的人轻易不敢对我们出手。何况,和我在一起的可是李家千金,就算他们不顾及我的拳头,只怕也得顾忌一下李家的势力。
事实也正如我所判断的一样,几个人跟了我们大半天,九岁红和我逛累了,随便找了个小吃店吃了点东西,又带我修剪了头发,才叫了辆车,提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回到了梅家,一回到梅家,九岁红非逼我立刻去洗澡,换上她给我买的衣物,实在拧不过她,也只好从了。
等换上衣物,我从镜子里看了看,差点没认出来自己,镜子里的我,和之前完全是两个形态,宽额浓眉,目若朗星,鼻挺口正,一头干净勒索的短碎发,显得极为精神,这些年的强劲训练,也使我的身材极为挺拔,双肩宽厚,胸膛健硕,双腿笔直结实,穿上九岁红给我新买的黑色西装,配上洁白的新衬衫,要不是我双手拳面上的茧子暴露了我的身份,完全就是一个公子哥儿。
换好着装一出来,九岁红已经换好了衣服在客厅等待了,一见我就惊呼了起来:“这下捡到宝了!”随即脸上又飞起了一丝莫名其妙的红潮,迅速改变了话题,让我戴上手表,穿上新买的皮鞋,像个傻逼似的来来回回走了几趟给她看,还一脸花痴的模样,让我笑到不行。
两人说笑了片刻,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这时梅花老九从外面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一进门就笑道:“走走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还有一个多小时开场了。”
说话间一眼看见了我的新形象,也是一愣,随即笑道:“怪不得锦瑟非要带在身边,林兄弟这副模样,不去做公关实在可惜了。”
他这话一说,九岁红就呸道:“梅小九,你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不?”
我一听就知道公关这个词肯定没啥好含义,也不去管,只是问道:“兄弟,我多嘴问一句,你送了几件东西去?又有几件你认为够资格参拍的?”
梅花老九嘿嘿笑道:“四件全中,先走吧!车上说!”
我一听有四件之多,心头又是一宽,三人出门,外面那三个富家公子哥也在,分乘了车辆,直接开向青衣楼。
一路左弯右拐,车子开出了城区,直向港边开去,我心中纳闷,这青衣楼难道不在繁华地段?但也没问,一直到了港边,下了车之后,一眼看见了一膄轮船,我才恍然大悟,所谓的青衣楼,竟然建在一艘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