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一众人酒足饭饱,或趴或躺的在椅子上东倒西歪。
疯人萧一人独占四张小椅子,拼成一张小木床,人往上一趟翘起二郎腿,一边剔牙一边感慨,“哎呀,这日子可真舒坦呐,成天好酒好肉,隔三岔五的还有架打。。。那狗屁摄政王手底下怎的没一个能耐人?爷爷我都不想跟他们交手了”
罗八川吃撑了,手脚摊开不想动,斜眼儿看眼老头,“死老头,你是舒坦了,老子这一路费掉的银子可不少,今儿这一桌起码十两起步!”
还不光如此,每次打完架,这群孙子拍拍屁股就能走人,可他还得费精力去确认是不是所有人都死绝了。
但凡漏了一条活鱼回去通风报信,沿路这些据点他漕运行怕是一个也留不住。
罗八川越想越气。
草他奶奶,走水路他吃亏,他娘的走陆路也是他吃亏。
男人扭头看向把玩折扇的人,“季聆风,你在南越境内据点也不少吧?”
他听风阁那么大情报网,连皇城里面都有据点,不可能外边没有,狗日的不提但他得提啊,不能紧着他一家薅毛吧?
季聆风眼皮子都没抬,嘴皮一碰,“没有。”
“你他娘唬鬼呢?”
“你不信,自己去查呗!”
罗八川面无表情收回视线,眼一闭。
狗啊,真是狗啊,一个个的全是不要碧脸的人!
平心静气,不能再想了,免得气绝生亡!
这些时日又要赶路又要厮杀,大人们还能受得住,娃儿们却是已经困得不行。
苏月早早就领着灵宝去了客房歇息。
几个小子听着大人们斗嘴,眼皮眨巴眨巴的困意袭来。
花佑祁一招呼,四人勾肩搭背出了厨房回了房间。
有了经验,以前四个小子得一块打配合才能击杀敌方,如今俩俩一组,拼一拼,二打一也不在话下。
至于小灵宝,众娃里最凶残的一个,每场战斗都是个人秀。
高手有三个大人收拾,那些手脚功夫不咋地的全留个他们练手。累是累了点,但咬咬牙也能撑住。
。。。。。。
六月中下旬,自上次遇到的追兵,已经过去了数十日,也清闲了数十日。
众人换了辆宽敞的马车,跟游玩似的一路往湘南而去。
游是游了,玩还差点意思,越往湘南走,天气越差。
白日下小雨,夜间下大雨。
别说玩了,因着路不好走,众人在路上还多耽搁了几日。
受了水灾的各县城难民众多,一听州城内有皇城来的大官分发救济金粮,为了活命所有难民挤破脑袋的往州城里去。
整个州城内外人满为患。疯人萧一行赶到时,见到的便是这幅景象。
之前准备的身份文书自然是用不了了,为了不引起人怀疑,大伙儿乔装打扮,弃了马车,混入难民堆里。
乞丐老头牵着乞丐孙女,身后跟着乞丐儿子儿媳妇外加一乞丐孙子,排着队等着入城。
后方,难民打扮的大汉摸了摸才贴上去络腮胡,又理了理破烂的衣摆,一扭头,身后仨‘好大儿’齐齐咧嘴对他笑,“爹!”
声音很动听,但汉子沉了脸。
他娘的,这回又多了个‘好大儿’
啥时候才是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