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弦神情慵懒的跟在祁安身后,漫不经心的道:“狮子骢已经发狂了,人是拦不住的,除非射杀了它。”
马匹的力量本就比人大,更何况是发狂的宝马。
祁安只犹豫了一下,便对蒋弦道:“你箭术好,你来射!”
蒋弦挑眉看着他,眼里有几分诧异,“你可想好了,这狮子骢可不是随便就能买到的。”
在他看来几条人命,全然比不上这匹宝马的价值。
“总不能看着它伤人不管,再如何也没有人命重要!”祁安拿过一旁的弓箭递交给蒋弦。
顾青鸢倒是因此高看了这位世子爷一眼,在这个时代看重人命的权贵可不多见。
“那你可别后悔!”蒋弦闻言便不再推辞,挽弓搭箭,稳准利落的射向狮子骢。
反正不是他的马,死了也不心疼。
看着狮子骢轰然倒地,祁安一头扎靠在蒋弦的肩膀上落泪,“我的狮子骢啊!我的宝贝啊,你死得好惨啊!”
蒋弦难掩嫌弃的推开他的头,“是你要杀的,转过头来哭什么!”
“我凭什么不能哭,这狮子骢可是我自小养大的,我伤心还不行吗?我就哭我就哭!”祁安捶足顿胸,一副随时要哭背过气的样子。
蒋弦受不了他这样,抬身要走,便见顾青鸢正看着他们这边。
蒋弦将手中弓箭丢给一旁的护卫,挑唇噙笑上前,“乡君想必吓坏了,我送乡君回去吧。”
“不必劳烦指挥使,本王自会送她。”
容锦走过来,如冷山般气势冷肃。
看到顾青鸢穿着他送的披风时,幽邃的眼底泛起点点星光。
顾青鸢抿抿嘴唇,轻轻垂下了睫羽。
蒋弦眯了眯眼,“王爷还真是悠闲,在哪里都能看到您!”
“这句话本王送还给指挥使。”
蒋弦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大殿下被御史弹劾,奏他在白鹿庄奢靡享受,这里怕是有王爷的手笔在吧!”
如今三皇子一派紧咬着容征不放,人证物证确凿,陛下动怒罚容征闭门思过一月。
蒋弦怎么看都觉得这里有人推波助澜。
容锦不置可否,只道:“身行不正,必受其扰。”
他不喜容征对她的态度,岂能看容征过得舒适。
两人目光之间火光四溅,祁安跌跌撞撞的行至两人身边,虚弱无力的搭着他们的肩膀,“我都什么样了,你们还有心情吵。能不能关心我一下?”
行云清了清嗓,提醒道:“祁世子,属下觉得那边有人比您还需要关心。”
“博文啊!你可不能有事!”
黄博文生死未卜的闭着眼睛,下半身肉眼可见有血色渗出,黄玉竹一路跟着被人抬走的黄博文嚎啕大哭,没注意到有一抹黄色从黄博文衣襟中掉出。
顾青鸢侧耳对白霜低语几句,白霜会意悄然而去。
平西王府。
上官若华听到杜鹃的禀报气得摔了杯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她明明交代过,让他务必将这平安符交给顾青鸢,哪怕悄悄塞到她身上。
他竟然阳奉阴违自己留下了!
“人死了没?”上官若华眸色冷森,全然不似往日那般单纯可人。
“尚且不知。”
上官若华眼中尽是杀意,“再探!若是没死,便帮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