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天空如同一块沉重的铅灰色布,厚重而沉闷。寒风呼啸着吹过农场,带来了刺骨的寒意,整个场景顿时变得寒冷而凄凉。
我站在农场中心,眺望着天空的变化,心中忧虑不已。野鹤靠近我身边,她的目光凝视着远方,预感到了即将来临的雨水。
“看样子要下雨了。”野鹤裹紧身上的皮袄低声说道,她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微弱而坚定。
我走到后院,看见侍卫们正在紧张地进行施工。我走到一位负责工作的侍卫身边,面色凝重地询问道:“今天是干不完的,先让停工吧。切记把鸡舍内外检查好,不要让鸡仔淋雨受寒。现在鸡舍是谁在负责?”
侍卫立刻回答道:“无人负责。近日将军下令扩大护城渠。”
我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索着。人手不够,招募更多的工人已经势在必行。
就在这时,阿典过来准备接我去城内。
“今天先不回去了,农场事情要办的还有许多……”我抬头望向天空,黑压压卷着寒气,“这场雨要是真下起来,城外的那帮老弱病残一定熬不过明日。阿典,你去城南,将今日在咱们粥铺领粥的人带到这边的农场稍作安顿。”
阿典离开后,我又对正在点柴火的野鹤说:“咱们今晚就在这儿留宿吧,生柴做饭。我带了金银花、生姜、甘草,你把它熬成汤。”
“萨满姐姐是受寒了吗?”野鹤关切地问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我的关心和担忧。
“不,这是为城外加班的士兵和待会儿过来的难民准备的。”我微笑着回答,感受到了野鹤的温暖。
“好。”野鹤点头,转身走进小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不一会儿,农庄上头飘起了炊烟,屋子里也渐渐有了热气弥漫开来。
“热空气都是往上走的,我待会儿查查上面漏不漏水漏风,如果一切没问题,你今晚跟我一起住上面吧。我刚刚看了,床挺大的。”我笑着走进小厨房,对野鹤说道。
“好呀好呀。”野鹤兴奋地点头,她期待着与我共度这个寒冷的夜晚。
我折回客厅,走到柴火堆旁,仔细地翻找起形状规整的木料,一一对照着巴掌比对大小。
挑选出来的木料大约有五六块,我起身坐回桌边,用阿骨打给我的匕首将木头削得薄些、规整些。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野鹤端着粥走进客厅,好奇地趴在桌前观察着我手中的木头。
“萨满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木头人儿吗?”她好奇地问道,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和惊讶。
“不,我在做工作牌和身份证。”我笑着回答,将最后一块木牌削完,放在一边。
“工作牌?身份证?这些是什么?”野鹤眨着大眼睛,一脸迷惑。
“这是一种身份的认定,帮助我们管理农场的工人。”我解释道,试图让她理解。
正当我准备进一步解释时,屋外传来阿典的声音:“萨满大人,人带来了。”
寒风呼啸中,阿典带着难民颤抖着来到农场库房,他们湿漉漉的衣物凝结成冰,身体被寒冷所困扰。
“大家去柴火边烤烤身子吧。这是消炎的姜汤,你们先喝喝,驱驱寒气。”我指着柴火上的锅炉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温暖和关怀,同时我也感受到了大家的不安和恐惧。
“多谢萨满大人。”人群中为首的老人颤抖地开口感谢,他布满岁月皱纹、双手颤抖着拄着木棍,似乎腿有残疾。
紧接着,同样蹒跚的老人也下跪感谢,她们背着背篓,里面隐约传来孩子的哭声。其中一个男孩大约五六岁,面上全是冻疮,黄鼻涕干巴在鼻口。我记得这个小孩,在城南的时候,他曾经吃过树根。
阿典跟我汇报了他们的背景。周边部落逃难而来的。瘸腿的男性老者名叫额尔德,曾经的村长,对农作和医理颇有了解。女性老者名叫高红,养过鸡鸭,也擅长纺织。带着孩子的女人名叫敏兰,懂得耕作。
“既然他们都有技能,且也都能说出自己的历史,就让他们留下来吧。”我望着围坐在柴火前的他们,对阿典说,“他们先好好睡个安稳觉,明早我再找他们。”
他们环篝火围坐,袅袅炊烟。老人蹲坐其间,感恩之词唇间飘荡,低声感谢抚慰心房。妇人背负背篓,婴儿哭啼,拥入怀中,焦虑满眸。
他们是寻常百姓家,是不幸的受难者,也是乱世的幸存者。
夜幕降临,农庄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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