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古时,融其中,已不自觉,以为特立独行,自我保留。
然社会影响,深入血脉,女真身份,不知已成。」
晌午,我从回笼觉中醒来,却发现阿骨打已然起身离去。
问了侍卫,他说王去殿内与辞不失将军、吴乞买将军等人议论政务。
我把地图交给侍卫:“让阿典召集此前的能工巧匠在马场西边建此屋,并开辟两亩的实验田。”
等交代完毕,我便又披上外衣,添了柴火,用清水洗了把脸后便开窗通风,坐到书桌前继续勾画我的田庄版图,却发现山脉处被用红色墨水勾画标记写字儿:
“修个箭场。”
这歪歪扭扭的文字一看便是是阿骨打的笔迹。
想来,女真的文字还是完颜希尹与婉言共同商议后,由大萨满研究汉文,拆补后形成的文字。其实说是拆补,不如说是歪打正着,随意得很。
女真的很多文字看着繁体字很像又跟简体中文类似。背后实则就是阿骨打当初在与大萨满研究的女真文字时,因为嫌笔画太多记不住,又想学我的简体中文,他又老写错别字。
一来一往,将错就错,便有了如今女真的文字。
“大傻瓜。”我看着那横七竖八的留言嘴角不禁扯出微笑。
定了定神,将日后蔬菜大棚要准备的材料一一记下。
下午,我找到在酒楼招待渤海人的婉言。跟她商量后,决定将酒楼部分存粮熬成粥救济城南的难民,顺便从中挑选一批能干农活儿的人。
“最好再备些金银花和甘草熬成药汤,可紧急对付一些体弱多病、精神萎靡的可怜人。”婉言补充道,“那晚你说之后我便备下了,我让后厨跟粥一同熬制。”
“还是婉言你心细。”我点头赞同。
宴席包厢中央坐着一位气度非凡,彰显威仪,胡须修长,丰满有力的陌生男子:
“这位贵宾也是渤海人?此前我怎么没见过?”
“他是高永昌,后晋时期曾为高祖石敬瑭的部将,现在是契丹辽高祖的亲信和重要幕僚。”
“这样的人进城没问题么?”我略显惊讶和担忧。
“女真与辽国休战,且此人其实多次上书辽国腐败建议与批评并未得到辽朝皇帝的重视和采纳,辽国奸臣当道其影响力逐渐衰退,郁郁寡欢便与其友人来此消解。”婉言回道。
我点头:“或许日后用得到他也不一定呢。”
便不再过问,只是将高永昌会宁府城内的消息托随身侍卫告知阿骨打。
来到后厨,灶火熊熊,粥锅冒着热气,烧粥的厨师们忙碌地搅拌着大锅中的米粥。
“多放水,用面粉搅和,放野菜,不必煮得很烂。”我对后厨说。
约莫一个时辰,阿典与我驾马车行驶到城南十字路口,准备在那里在墙角开个小口子,而后让难民一一排队领粥。只不过,还能等我找到城南的侍卫,便看到东南角已然布起了施粥救济的摊子。
“上前去看看,是何人在施粥?”我微微皱眉。
因为这群人并未按照我的要求,丈量其腰宽后纳入城中。
“萨满大人,是乌骨论。”阿典跑回来禀报道。
乌骨论盯着我干事儿我不是不知道,不然哪来得那么巧,我上午刚去城南她下午便施粥救人,此前难民多的时候也没见她如此上心。
乌骨论看到我也不惊呀面带优雅笑意上前与我搭讪,看到我马场后侍卫用推车托过来的两桶米粥笑道:“我跟萨满妹妹还真是心有灵犀呀。”
“是的。”
“萨满妹妹不会怪罪姐姐抢了您的功劳吧?”乌骨论笑着说。
“当然不会,您这是哪儿的话。原都是救人的事儿,不论谁做都是功德无量的。”我回笑道,“然其中众人皆非真正之难民。纵观其群,有生气勃勃者,实非一般难民所能比拟。恐怕不加以区分,再多的粮食也填不了空。”
“我没萨满大人心思深厚,只是见他们可怜便没有想那么多。”乌骨论一副惊讶委屈的模样。
“算了,既然您在这儿施粥救人我便也就放心了,这粥桶便留在您这儿了。”
我使了个眼色让阿典带人将粥桶搬到乌骨论存粮处。
这时我听到难民堆里突然听到一句埋怨:“为什么他们的粥里有肉丝,我这粥里怎么只有菜叶子?还那么稀,是不是不把咱们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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