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深埋多年,或许就会变成一颗物理上的血淋淋的子弹,一声十年后轰然炸响的枪声。
就像影响毕加索一生的那位艺术家朋友,就像梵高、本雅明、海明威、福斯特……就像louistroy所开出的那颗猩红之花。
一如所有艺术界的惨剧。
或许冷静下来,回想发现根本没有啥大事。
然而瞬间的自我否定,足以摧毁天底下最勇敢的人。
即使海明威这样的硬汉中的硬汉,在某一刻觉得灵感消退,认为他再也无法写出《老人与海》这样伟大的文字的时候,也会绝望对自己举起了猎枪。(注)
(注:海明威的悲剧众说纷纭,无法接受灵感消退说只是其中一种解释。)
“不许画。”
酒井胜子又轻拍了一下顾为经的脑袋,轻笑了一下:“两种?和我说说另外一种想法。”
“另外一种啊。”
顾为经扯了扯嘴角:“我脑海中另外一种念头,便是什么也不做,就想这么一直躺下去。这么被你抱着,我就觉得很温暖,也很平静。想要躺到时间的尽头。闭上眼睛睡一会儿也很舒服。”
情绪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事情。
不久前。
他站在35摄氏度的阳光下,满头大汗的画画,却觉得寒冷彻骨,有一种从心底蔓延出的凉意好像要将他整个人都淹没。
此时此刻。
顾为经全身上下都被冷冰冰的湖水所浸过,他却觉得很暖,温柔的阳光似有实质的轻纱一样披在他的身上。
他躺在酒井胜子的怀里,宛如躺在软棉棉的海绵之中,暖意要从体表一直渗透到骨头缝之中。
有这么阳光一样的女孩陪着。
似乎就这么躺到地老天荒,什么也不做,也蛮好的。
酒井胜子并没有说话。
她笑了笑,支起身体,把顾为经抱的更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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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为经觉得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或许十五分钟,或许半个小时,或许更长。
他果真闭上了眼睛。
时间在此时此刻,都像是没有了意义。
一个毛绒绒的东西,跳到了顾为经的肚子上。
不用睁眼,顾为经都知道那是阿旺。
茉莉小姑娘被阿莱大叔牵走的时候,贴心的把猫猫留了下来。
猫眯大爷很给面子的没有乱跑。
它一直安静的趴在酒井小姐的脚边。
此时,阿旺大概是被顾为经身上湖水蒸发的凉意所吸引,也可能狸花猫同样想被大姐姐这样抱着。
它用肉色的鼻子在顾为经的身上嗅嗅,用舌头舔了两下顾为经脖子上的水滴,又蹭了蹭酒井小姐的胳膊,让她给自己也留一个位置。
阿旺就挤过来。
它把尾巴塞在顾为经的脖子间,大摇大摆的在他的身上侧躺了下来。
身下枕着酒井小姐,胸膛上趴着他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