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前院的王二哥说,大公子本在直隶养伤,不想听到二姑娘重伤在床的消息后便担忧不已,直闹着要回京。”
马车上,司棋轻声开口:“这脚上的伤……说重不重,却也轻忽不得,大公子如此闹腾,也不知会不会落下伤疾。”
“无妨。”云渠微微笑着,“大哥关心妹妹是好事,待我医术大成,总能治他伤疾。”
司棋瞪大眼睛。
“也……也好,姑娘关心兄长,总是没错的。”
云渠含笑点头。
回了祝府,得知一家人都在祝念安院子里,云渠便也去了。
刚进院子,还没到房门处,就听里面一片啜泣之声,还隐隐夹杂着咒骂声与呵斥声。
“大姑娘安。”
云渠走了进门,抬眼一瞧。
祝念安红着眼睛坐卧在床,祝太傅与祝子丰一坐一站在床边,眼神心疼地瞧着她,旁边还站着摇曳生姿的邓姨娘。
祝母也在,不过她只坐在桌边,离搅屎棍一家颇远。
见云渠进门,她眼中闪过惊讶。
“祝云渠!你还敢回来?!”祝子丰重喝一声,怒气冲冲向她走来。
平心而论,他皮相极好,同云渠一样集结了祝太傅夫妻的优点长成,不说话时身长玉立颇为养眼,只是顶好的皮相却被阴沉的表情拉低不少,那一瘸一拐的走姿更叫他一身气质荡然无存。
“我为何不敢回来,不是大哥叫人请我回府的么?”
她说话间,祝子丰已经走至近前,话未多言,抬手就要一巴掌扇过来。
“丰哥儿——”祝母焦急的话还没说完,就吞下了所有声音。
云渠抬手牢牢制住祝子丰手臂,脚下抵着他腿反手一扭,祝子丰痛呼一声,不自觉被钳制转身,单膝跪倒在地,正正面向惊慌的祝母。
“大哥怎得如此多礼?”云渠慢吞吞道,“你未曾伤到我,虽吓到了母亲,但母亲爱子心切,想来不会与你计较,不必你跪地请罪。”
“祝云渠!”祝子丰额角青筋狠狠一跳,“谁给你的胆子竟敢伤我?!”
祝太傅也立即起身怒斥她:“放肆!逆女,还不放开你大哥?!刚回府就要搅得全家不得安宁么!”
云渠听话放开。
祝子丰本就腿脚不便,乍然失去支撑,竟捂着伤痛的胳膊直接软倒在地,见云渠的第一面就充分自证了废物本质。
而云渠已被祝母拉过,细细问询:“没伤到吧?我方知你昨日落水,可有冻着?”
见云渠摇头,她皱起眉头看向祝子丰:“丰哥儿太不懂事了些,你妹妹昨日落水,正是该静养之时,你怎可贸然叫她出门吹风?”
“她?比牛犊子都壮,母亲还当是二妹妹这等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不成?”见祝母紧紧拉着云渠,祝子丰不忿道,“她方才如此对我,母亲看不到么?!”
“逆女!”祝太傅也骂道,“你妹妹被你害得卧病在床,你大哥腿脚未愈,刚回来就被你打伤在地,你心里可还有孝悌人伦?!”
祝念安看向云渠,目露不忍:“我不愿说姐姐是非,可方才你……你实在过分了些,我知你并非有意——”